铃木不亮正在气头上。
一个鬼子通讯兵走进房间,他脚后跟一并,“将军,刚接到洮索边境保安军张鹏电报,他们行进至泰来一带,遭到马近山部队的阻击。”
“目前,张鹏退至泰来县城,正在与今下午失联的骑兵1团联络,目前,他的骑兵1团仍然处于失联状态。”
失联?
铃木不亮面目狰狞,怒拍桌面,“八嘎!张鹏这个愚蠢的家伙!!”
“他的骑兵1团,早就让叶安然吃掉了!!”
前来汇报的通讯兵吓得脸色跟冻土豆一样焦黄。
高崎站在一边,心惊胆战,这是他进到华夏战场,第一次见铃木不亮发脾气。
铃木不亮吸了好长一口气,他抬头看向通讯兵,“告诉张鹏那个混蛋,让他在泰来县城驻地等待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和马近山发生冲突!”
“哈依!”
通讯兵回应一声,迅速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高崎懵逼着。
铃木不亮缓了缓情绪,“高崎,你觉得鹤城瘟疫,是不是真的?”
“将军,我看到的尸体,确实是瘟疫病发的状态。”
“马近山应该不会拿瘟疫开玩笑吧?再者,距离满洲国开国盛典不久矣,多门师团,和我们师团人数加起来有六万余人。”
“再加上近四万人的洮索边境保安军,区区一个马近山,他守不住鹤城的!”
铃木不亮长舒了口气。
他总算是听到了一些他想要听到的分析。
让马近山对他的一通骂,骂的他差点自闭!
“明天早上给机关长打电话,希望他能派川美芳子小姐到鹤城侦察一下情况。”
“哈依。”
“将军,您说叶安然会不会真的把张鹏的骑兵1团吃掉了?”
高崎胆怯的抬头看着铃木不亮。
他对叶安然没什么好感,但是一个下午悄无声息的吃掉一个骑兵团,高崎不太相信。
铃木不亮走到地图跟前,“下午时,我派空军侦察过了,昂昂溪阵地遭到严重的炮击。”
“张管金的骑兵1团,全部阵亡!”
高崎额头挤出了两道抬头纹,“这个叶安然太狠了,对他们同胞都那么心狠手辣!”
铃木不亮冷笑道:“他们打不过帝国皇军的精锐部队,也只能拿张鹏诸如此类的东亚病夫出口恶气了!”
“用炮灰削弱东北军的武器弹药,也是皇协军的价值所在吧!”
“将军英名!”高崎对铃木不亮钦佩不已,鞠躬埋头。
翌日。
天蒙蒙亮,皓月在下班的路上,昂昂溪阵地像是爬犁犁过几遍一样,土是新鲜的。
本应该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腐肉的气味。
炮火翻过的泥土成了残肢断臂的温床,在尸体伤口无法达到冷冻条件下时,会发生病变,产生难闻的腐臭味。
影子团开始借着清晨的微风和低温打扫战场。
他们必须在太阳产生温度之前清理干净昂昂溪阵地上的尸体。
否则这个地方将会更加的恶臭难闻。
昂昂溪作为鬼子进攻鹤城的主要路径,东北军会在这里布置最后一道防御阵地。
战场打扫不干净,产生的气味和细菌,可能会在某一个时间段,瘫痪全军的战斗力。
早上九点,昂昂溪阵地架起了柴火堆。
尸体和残肢断臂堆在一起,全部作焚烧处理,做完这些后,叶安然和战士们开始上车回城。
泰来县城。
张鹏的通讯兵一直在用电报、电话联络前沿张管金的骑兵1团。
迟迟得不到回复。
张鹏派出特务连,化妆潜出泰来,到昂昂溪侦察骑兵团失联的事情。
特务连出走不到十分钟,他们回到洮索边境保安军临时司令部。
张鹏见到他们很生气,“骑兵团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他质问跑回来的特务。
“司令,给您看样东西。”特务把站在外面的人叫进屋里。
三颗人头捧在他们手里……
张鹏脸一下子绿的跟臭水沟一样,隔着黑色的纱布,他一眼就认出来谁是谁……
他捂住嘴巴撞开特务,冲到临时指挥部外面的路肩上狂吐起来……
他叫人处理了张管金、冯立春和鬼子顾问的人头。
他坐在临时指挥部发呆了半天,他无法想象,叶安然竟是个多么歹毒的人。
把他的人当成白菜砍!
很快,张鹏接到了宇都宫师团的慰问。
中午,张鹏的厨师知道司令胃口不好,特别好心弄了点软和的东西,想让他养养胃……
他的警卫员端着一碗豆腐脑放到了张鹏的面前,“司令,您吃点东西吧?”
张鹏低头看着那一碗豆腐脑,眼睛瞪得比牛蛋都大!
他刚刚受过刺激。
现在看见豆腐脑,那画面感顿时萦绕在脑海里。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你特么的也给老子上眼药是吧??”
张鹏怒发冲冠,冲上去连踹警卫员几脚,“真特么的孙子,连你个瘪犊子也给老子上眼药!”
他当场掏出手枪要毙了警卫员,被一旁的参谋拉住,“司令,别生气,他们不知道这事儿,消消气!”
参谋给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叫他滚蛋。
张鹏这才把枪收起来。
他喘着粗气,“叶安然,老子早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是是是,司令消消气。”
“去,告诉全军,谁他么杀了叶安然,老子赏大洋五万!”
张鹏拍着大腿,表达着对叶安然的愤怒。
他此前对马近山恨之入骨。
但没想到,叶安然比马近山更可恨!!
叶安然回到省府,他给影子团放了一天的假,叫他们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休息。
昂昂溪一战,影子团出去多少人,回来就多少人。
无人失踪,也无人伤亡。
缴获军马满足骑兵营全营人手一匹,剩下的,转给马近山分配。
叶安然洗了个澡。
他换了身衣服,敲开了马近山办公室的房门。
马近山见到叶安然十分激动,他前后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受伤,兴奋的抱住叶安然。
“兄弟,这一仗,你打得漂亮啊!”
谢柯也前来祝贺:“听说影子团零伤亡,全歼骑兵1团1800多人,可喜可贺啊!”
叶安然向马近山和谢柯敬礼。
“谢谢司令和参谋长的信任!”
马近山接着把叶安然敬礼的手拿下来,说道:“瞎客气!”
“这屋子里还有外人咋滴??”
“兄弟,我跟你讲,昨天你开炮之前,我给宇都宫师团打了电话,叫我按照你的意思,把那个狗东西骂了一顿!”
“我估计,铃木不亮昨晚上一晚没睡着觉!”
“另外,行至泰来县的张鹏,我命令独5旅,搂了他一下子!”
“他单方面在我鹤城附近修筑工事,这就是挑衅我东北军的权威,必须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
叶安然朝马近山竖起大拇指。
他这样做非常及时,能让张鹏忌惮东北军的实力,使他不敢贸然挺进鹤城!
“兄弟,这一仗恐怕是免不了,有情报说,小鬼子在洮南汇集了近十万人。”
“金陵和北平来电,要我们参加新京典礼,并按照此前的互不侵犯条约,保持克制……”
……
叶安然皱起眉头,克制他大爷!!
“大哥,我克制不了。”叶安然挑明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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