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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药


沈白榆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在他眼神的威逼下,乖乖闭上了眼睛。

头顶的灯光打在她白净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杏眼里惑人流光落幕,陆维远发紧的心口一松,这才有了勇气。

略微绷紧的手指急急忙忙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虽有光透过眼皮,但因为看不见,沈白榆身体的其他感官无限放大。

安静的屋内,衣料窸窸窣窣摩擦的动静,尤为明显。

衣服被脱掉,身体骤然一凉的刺激,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男人靠过来的呼吸,轻挠着皮肤,在她眉眼游移。

沈白榆突然觉得有些缺氧。

干燥的大掌握住她裸露的肩头,温热的指腹拂过受惊的皮肤。

微凉的棉球若有似无的碰触胸前、腹部,带出蔓延神经的痒意。

这些看不见的触碰,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本来挺正常的事情,却在看不见的视线里,让人浮想联翩,变了味。

沈白只觉空气越发稀薄,呼吸变得困难。

为什么要她闭眼,不公平!

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漆黑无波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拿着药,正低头要抹她额头的伤。

四目交接,两人皆是一愣。

下一刻,沈白榆屏住的呼吸一松,猛地喘出一口气,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

这一声重重的娇喘,似舒服似享受,在安静的屋内异常清晰。

气氛突然就不对劲了。

视线里女人面色难堪,穿着内衣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在男人眼中晃过。

陆维远耳根一片火热。

他举着沾过药水的棉球,嗓子发紧,面无表情盯着她道,“闭眼!”

沈白榆也被自己那声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吓得红了脸。

她虽然尴尬,但还是坚持道,“我要看着,闭着眼睛我紧张。”

“你不闭眼,我没法给你上药!”陆维远皱眉。

沈白榆嘴巴一瘪,眼泪霎时涌出眼眶。

“为什么非要我闭上眼,闭上眼睛,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碰你!”

陆维远看着女人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滚,索性把话说到明处。

“我就要看着!”

沈白榆鼓着小脸倔强的和他对视,泪水止也止不住。

陆维远深吸一口气,没再坚持。

让她翻个身,后背上药的速度不由加快。

或许是太急切,擦药的时候,下手重了些。

女人娇呼,哼哼道,“你轻点,好疼!”

陆维远动了动僵硬的脊背,咬着后槽牙,动作终究是放轻了。

上完了药,男人出了一身汗,真TNND比挨枪子儿还难受。

陆维远迫不及待拉过被子,大手一抖,把那一身玲珑凄美的躯体遮住。

“睡吧!”

他利索的收拾好外伤药和纱布,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沈白榆拉着被子,坐起身,只露出一双小鹿般怯怯不安的眼睛,盯着男人。

“我不走,再借壶热水备着,以防你晚上退不了热!”陆维远没忘记医生的叮嘱,转头不咸不淡的解释道。

沈白榆放下心来,慢慢滑进被子里躺下,安心闭上眼。

陆维远嘴角几不可查的牵了下,再次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蹙着眉,已经睡着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安静垂着,鼻子小巧挺翘,红唇微微嘟着,高烧潮红的脸颊沁出细细的薄汗。

睡着了倒是挺乖巧!

陆维远洗漱完,关了灯靠着椅背坐下,单脚搭在桌沿半眯着眼,守着女人。

一夜下来,沈白榆喊他喝了几次水,出了大汗后,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

一大早,陆维远打了早饭,留下字条便去了军营。

或许是因为退烧的缘故,沈白榆早上起床的脸色好了很多。

只是浑身汗涔涔的、黏糊糊的,不舒服。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天天洗澡。

这几天来到处处黄土灰尘漫天的地方,她早就闻到身上不清爽的味道了。

只是每天都跟逃命似的,无暇他顾。

如今在陆维远这里,她能放心的喘上一口气,就不想委屈自己。

被子下的身体跟昨晚上完药一样,只余内衣裤,想起昨晚上药的场景,她又尴尬的脚指头蜷缩起来。

屋里安安静静,看到桌子下的两个暖水壶,她眼睛一亮,裹着被子下了床。

走到桌边,俯身掂了掂水壶,发现还有热水,沈白榆心中一喜。

这时,一阵饭香飘到鼻端。

沈白榆眼睛一抬,发现桌子上放着半温的铝制饭盒,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早饭在桌上,衣服放在床尾。】

她豁然回头,阳光正落在她俏生生的脸颊上,床尾果然放着一套崭新的女式衣服。

秋日的阳光映在沈白榆的眼中,她嘴角翘了翘。

这个男人看着冷淡,倒挺细心,还不小气。

她现在身无分文,连看病的钱都是男人掏的,真是处处仰人鼻息!

沈白榆抓着胸口的被子,在屋内找到脸盆接了凉水,兑好热水伸手试水温。

这时,门锁钥匙响动,一道挺拔的身影随之进来。

陆维远头带军帽,帽檐压的有些低,隐在下方的眼睛莫名带着冷厉的压迫感。

腰间掐着一道皮带,更显得他宽肩窄腰,双腿笔直裹在长长的军靴里,像棵高挺的小白杨。

见女人裹着被子露着白皙的薄肩,如一朵细瘦的水仙站在水盆前。

他眉眼如炬,看了眼床上未穿的女装,目光落在她脚前满盆的水上,薄唇轻启,“干什么?”

“我想擦擦身体!”

沈白榆面对男人不太和善的目光,讪讪道。

“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见水容易感染。”男人面无表情端起地上的水盆,转身要走。

沈白榆腾出一只攥着被子的手,拽住他的胳膊,小声求道,“你别动我的水啊,我就轻轻擦一下。”

“不行!”男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毫无商量的余地。

伤口刚凝固,痂都没结牢固,尽瞎折腾!

“我都馊了。”沈白榆侧头闻了下自己,表情十分嫌弃。

她可怜巴巴望着他,噘嘴撒娇十分熟练,“求你了。”

见男人无动于衷,她走到他面前,将另一只胳膊伸到他鼻下,“不信你闻闻!”

动作来回折腾,裹着身子的被子突然散开。

陆维远瞳孔一缩,仓惶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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