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草地脚步声渐进,陆维远坐在石头上充耳不闻,端着碗埋头扒饭。
男人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
“臭小子,还气着呢!”
李明军踢了踢他,陆维远识相的往旁边挪了挪。
李明军就着他身边坐下,“那小姑娘单身、未婚,性格也好。关键还符合你妈的要求:漂亮。”
陆维远扭头只管吃饭。
李明军长叹一声,幽幽开口,“你妈因为你的婚事,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说着,他瞅了眼陆维远,哼了声,“老天有眼叫你捡了个姑娘,那小姑娘可是我活了四十几年,见过最漂亮的。”
他有意撮合沈白榆和陆维远。
人年纪上来了,也喜欢看俊男美女。
陆维远一言不发,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你要看不上这个,红梅同志你总没意见了吧,她三天两头往部队跑,对你的心意我可看在眼里,你们又是知根知底的邻居……”
李明军像长辈催婚一样,一个不行换下一个。
陆维远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端着碗起身就走。
李明军叹口气,这小子真是老光棍不开窍!
吃了早饭,部队整装待发。
沈白榆却发起了高烧,精神恹恹。
她身上本就有伤,现在更是脚步虚软,走路像是在飘一样,完全跟不上大部队。
山谷的路坑坑洼洼,高低起伏。
陆维远再次被李明军委以重任,背着沈白榆。
早上,女人那一声尖叫,可叫团里的兵蛋子们无限遐想。
陆维远如芒在背。
今天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觉得有眼睛瞄他,浑身不自在,像裸着身体被人围观。
一早上,他跟避鬼一样避嫌,恨不得远离那个女人十万八千里。
现在这女同志不仅穿着他的衣服,他还要背着对方,越说不清了,反而像是做实两人不可告人的关系。
男人冷着脸,挺拔如松的站在沈白榆面前。
他和她对视一眼,便淡漠着脸转过背弯了腰。
男人肩宽背阔,沈白榆忽视他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脸,趴在他结实平坦的背上,别说,趴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背上一沉,陆维远一言不发的背起她,身上始终散发着疏离的气势。
男人没想到这小姑娘轻的跟片叶子似的,怪不得那么高的悬崖滚下来没受什么重伤。
沈白榆歪着脑袋,伸长脖子看着他淡漠英俊的侧脸,好声好气道,“陆营长,对不起,早上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男人面无表情,不搭理她。
“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我让你打回来。”
沈白榆无辜的眨眼,瞅着他愈发的凑近开口。
女人的气息拂在皮肤上,陆维远耳朵一阵发痒,有些不自然的偏了偏头,但面上依然无动于衷。
旁边跟着的三营士兵们憋着笑,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陆维远轻飘飘的眼神荡过去,所有人的嘴角又瞬间拉平,表情严肃。
“我没过不去!”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淡声道。
他一个男人不会和女人计较。
何况这巴掌打的也没错,是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
见男人好说话了一些,沈白榆趁热打铁,切入主题。
“那你今年多大了?竟然都当上营长了!”
沈家只保存着那份登了翻案新闻的报纸,对于15年前案发的事情寥寥带过。
而距离现代的沈白榆,案发更是过了四十多年。
当年事发的信息,沈白榆只能从爷爷和翻案报纸上了解一点儿。
她唯一记得的便是案件牵扯的几个人,以及报纸上惋惜陆维远生命止步于26岁生日这天。
女人呼出的气息灼热,随着不停的说话声,一下下喷在他的脖颈和耳侧。
陆维远浑身跟小蚂蚁咬他似的。
见她受伤发烧都这幅样子,还没完没了,便冷下声来。
“我看你精神头挺大,不如自己下来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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