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迫于莽荒妖国之威,将寒州割让,我并无怨言,只是听闻你因寒州一事被罚面壁十年,我便心有怒气,加之道宗一再相逼,既不容我,又不容我离去,是何道理?”
“我牧龙虽入天墟道宗,却不代表着天墟道宗能够主宰我的命运,我有道君信笺在手,百里延康却不讲情面,要我自废修为,抹除记忆,我岂能顺从?”
“而今,天墟道宗视我为叛逆,那又何妨?纵不再是天墟弟子,我也只奉你为师,见你无恙,我便心安。”
这一刻,君倾月眼中泪水滑落,一头白发如雪,令她看起来愈发的凄清落寞。
她转身,望着青玄子,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伤痛之色:“我为当年之事,自斩记忆,已然失去一切,只有这么一个弟子了,如今,你为何连我这唯一的弟子都容不得,要将他逼到这等地步?”
“为什么?”君倾月质问道。
“放肆!”
“本座为天墟道宗之主,岂能容忍牧龙这等叛逆存在?叫你来,是要你劝他回头是岸,倘若继续执迷不悟,待太上长老镇杀其爪牙之后,便是他的死期!”青玄子怒斥道。
只是,听到这话时,牧龙顿时冷笑起来,神色之中充满鄙夷。
“青玄子,我曾以为你雄才大略,颇有胸怀,却不曾想那些全是伪装,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着掌控我,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倘若你果真觉得,百里延康能够镇压我寒州强者,拭目以待便是!”
敖洪白戮与百里延康之间的大战,纵然深入苍穹,却也动静极大,而且愈发激烈。
忽然间,有一道身影自虚空落下,堕入天墟道宗之中,一座灵峰,被生生压得崩灭。
这一场大战,终究是有了结果,
只是,那从虚空坠落之人,到底是谁,这令得众人心中有些忐忑。
片刻间,那崩塌的灵峰之下,一道身影缓缓爬出,充满狼狈。
众人细看时,见那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周身散发沉沉暮气,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寿衰之象。
“师叔!”
“太上长老!”
天墟道宗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心神惊恐不已,这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百里延康虽是太上长老,但却是在千年之内踏足道君之境,尚有数千年的寿元,怎会落得这等寿元将尽的下场?
下一刻,白戮与敖洪的身影也从虚空回归,两人的气息也颇为凌乱,却并无太大伤势。
“百里延康,寿元已不足百年!”敖洪说着,将斩寿神刀交还牧龙,这口神刀经历此战之后,气息比先前更加恐怖。
“事实证明,天墟道宗奈何不了我,青玄子,这便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这一刻,道宗之内,众人一片沉默,青玄子面如寒潭,却也无奈。
他未曾想到,牧龙麾下竟有这等强者,两位尊者合力之下,就连道君也不是其对手。
而百里延康同样面色难看至极,盯着牧龙等三人,愤恨道:“那二人金身之强,乃我平生仅见,那口刀,更是能斩人寿元……”
“这步棋,我天墟道宗走错了,一步错,步步皆错……”百里延康叹息之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宛如风烛残年的世俗老叟,孱弱无比。
闻言,青玄子纵然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百里延康是天墟道宗最强者,连他也奈何不得寒州强者,天墟道宗又能如何?
随后,青玄子咬牙道:“牧龙,纵然你麾下有强者,但我天墟道宗也曾待你不薄,如今该见的人,你也见了,莫非还不肯罢休,要让我道宗生灵涂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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