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下,牧虎翻过这人,试了试,还有呼吸,再借着天地间残存的微光,靠近了看,愈发觉得面生。
而后,他又将这人胸口的衣服扒开,看一眼,便得出两个结论。
是个男的,而且,不是牧村的人。
“就是其他地方的,也不能睡在这里,先带回村子再说!”
念叨一句,牧虎直接将这人背起,然后往村子里狂奔而去。
村头,牧虎的父亲牧石川正在焦急的等待。
眼见终于有一道身影进村,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很是放心地抄起地上的棍子。
“你个憨娃子,一天天的不着家,今天老子非打得你三天起不来床不可!”
牧虎还未靠近时,牧石川就开始骂骂咧咧,准备待他走近了,先揍一顿再说。
岂料,牧虎靠近时,停都不停,直接风急火燎地往村里跑,只留下一句话:“爹,我捡了个人,活人!”
牧石川有些错愕,举着手里的棍子,半晌,猛地往地上一甩,大吼道:“兔崽子,你等等老子!”
牧虎进村后,一刻不停的,往村长家里跑去。
牧村的村长,名叫牧清风,是一个忠厚且和蔼的长者,虽然高龄,饱经岁月沧桑,却也拥有深邃的智慧,而且几乎什么都会,因此牧村的人若是有事,准往村长家跑。
“村长爷爷,救命啊!”
还没进门时,牧虎就在大喊。
石屋内,老村长牧清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笑道:“是虎子啊,你爹又揍你了?”
“不是,我回来时,在外间捡了个人,还活着,我看过他胸口的图腾,不是咱们村的。”
“哦?”
老村长端着石头灯盏,走出了石屋,摇曳的灯火,映着满脸的皱纹与霜白的须发,颇为沧桑,唯独那眼神,十分矍铄,透着深邃与睿智。
“会是夏墟其他村落的人么?”老村长问道。
牧虎摇头,道:“他胸口的图腾,我看过了,以前没见过,像……像个尿罐子,还是破的。”
“胡说,哪有村落将尿罐子当图腾的。”
老村长说着,将灯盏靠近,发现这人面庞十分清俊,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后借着灯火余光,翻开他胸口的衣物,顿时目光一震。
“还真是个罐子,罐口缺了一角……”老村长有些疑惑,他活了一生,还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图腾。
“看吧,村长爷爷,我就说……”牧虎的身影戛然而止,因为村长家门外,赫然走进一个人,正是他的父亲,牧石川。
看到父亲手里没提棍子,他便松了一口气。
而这还是,老村长却道:“那也不可能是尿罐子?”
“什么?你个兔崽子,什么尿罐子屎罐子的?是不是又对村长不敬,胡说八道了?”牧石川一听,扬起蒲扇大的巴掌,要揍牧虎。
牧虎一看,直接躲到老村长背后。
这时,牧石川也看到那罐子,不禁道:“咦,尿罐子……”
随即见村长瞪着他,便捂住了嘴。
“村长爷爷,这人到底怎么了,为何昏迷不醒?”牧虎问道。
“依我看,这孩子像是饿的,虎子,你去屋里煮些肉粥,石川在这里看着,我去请村里的石灵前辈来看一看,他老人家身为我牧村的图腾,已经庇佑我们牧村好几代人了,见多识广,或许认识。”
牧石川听闻,点头,道:“村长,天黑,您慢些。”
老村长摆手笑道:“村里的路,走了几十年,都熟……”
村落外的天地,已然彻底被黑暗与灰绿色的幽雾所笼罩,破败的夏墟之中,不时传来各种恐怖的声音。
但那些灰绿色的幽雾,却始终无法侵入牧村分毫,因为在牧村之中,存在一种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在抵御着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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