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这逐鹿洞天的少年，再无半点先前的嚣张，眼中所充斥的，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
“在我面前张口蝼蚁，闭口覆灭，便是你逐鹿洞天的初祖在此，只怕也难有这般口气！”
少年背后的噬虚鲲，显然是活了许多岁月，更为强大的存在，但在面对这大手之时，眼神中依旧生出一种浓浓的畏惧，如同与生俱来，深入灵魂！
见势不妙，它当即将虚空撕裂，准备遁走。
但牧龙见此，只是发出一声冷哼。
“如今才知道跑，不觉得迟了么？方才吓唬我家晚辈之时，不是极为神气？”
话音落，那大手骤然暴涨，瞬间横亘千万里，化作比噬虚鲲更为庞然的存在，庞大到噬虚鲲在它面前，只如一只小爬虫，小泥鳅。
而后，在噬虚鲲惊恐的神色中，伸手捏住一只鲲翼，而后猛地一扯！
刹那间，天降血雨，宛如亘古罕见的甘霖与琼浆，洒落在山海宗时，那些被战火摧毁的荒芜之地，瞬间显现出强大的生机，散发出极其浓郁的精气波动。
虽然在牧龙看来，这只是一只小泥鳅，但在世人眼中，噬虚鲲却是不折不扣的上古异兽，血液堪称奇珍宝药，毕生难求。
噬虚鲲的一只鲲翼，如垂天之云，铺天盖地，在这一刻，竟被大手生生扯落！
任凭这头庞然大物因惨痛而低吼，牧龙却只是一句警告。
“取你一翼，权当教训，若有下次，当心我炖了你，纵然一锅炖不下，便炖两锅也无妨！”
“滚吧，若要理论，让你逐鹿洞天的大人来便是！”
牧龙说罢，那大手再度轻轻一挥，如同驱赶蚊蝇一般，竟是在虚空之中，掀起滔天狂澜，卷起那噬虚鲲与逐鹿洞天的少年，不知飞向何处。
先前的种种恐怖动静，也随之消失无踪，山海宗的上空，再度恢复宁静。
与此同时，那大手也不断变小，施展出一种拿日月，缩千山的手段，将那鲲翼拘禁在一方球形牢笼之中，化作寻常大小。
最终落在牧龙面前时，大手也随之消失。
这自然是出自黑瓦罐之中的手段，而黑瓦罐，则是牧龙的前世躯所化，其中承载着前世的一切修为。
因为前世的修为，尚有缺陷，始终无法战胜路尽头的存在，因此被他斩去，化作瓦罐。
瓦罐也因此有缺口，如若它是完整的，那便会成为这方无限宇宙之中，最为恐怖的东西，但这很难。
看似只是一点缺口，或许要跨越两世，才有可能将其补全。
以牧龙如今的修为，虽然无法动用黑瓦罐的全部力量，但对付这等微末货色，自是如同碾杀蝼蚁一般。
在牧龙的身后，李聆韵见到先前种种手段时，一双清眸之中，充满震撼，盯着老祖的背影，一阵出神。
逐鹿洞天，那可是人皇域最为古老的道统之一啊。
出自那等势力的人物，又岂是泛泛之辈，单单只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便令人心神悸动，但面对老祖一指时，竟然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那噬虚鲲，只存在于典籍与传说之中的上古异兽，能够轻易撕裂虚空，呼气化风雷，吐口唾沫便成雨雪，这等恐怖的存在，却被老祖生生撕下一翼，竟然连反抗都做不到。
李聆韵心中，先前还有一丝担忧，但在这一刻，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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