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冀州王猝不及防被陆卿菀弄了个半残废,痛到五官扭曲。
“早就听说秦王娶了个了不得的王妃,今日真是受教了。”
那张酷似更始帝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只是,你以为杀了本王,替司鸿儒守住了中州,他就会感谢你们吗?
别天真了,他只会忌惮你们功高震主,想方设法的打压你们……”
陆卿菀闻言毫无预兆的笑了出来。
冀州王的话被打断,他不悦道:“你笑什么?”
那是一种被自己不放在眼里的人藐视的恼怒。
陆卿菀没有如他所料的对更始帝产生怀疑,他便愤怒的失了理智。
陆卿菀讽刺的摇头,“我笑你浪费了二十三年才看清楚这个问题,居然还愚蠢的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会被更始帝欺骗,为他卖命。”
她说着,话锋斗转,“你听清楚了,我抓你,不为更始帝,只是为了不让你坏我的事。
我不管你和蓝庭霜是用了什么办法将内卫收为己有,但我要告诉你,宫里的内卫已经死伤殆尽,你身边的内卫也在逐一消亡。
想让蓝庭霜和司凤池活命,老老实实交代,你费尽心思从东皇关进中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装疯卖傻跟个弱智似的冀州王一听到司凤池和蓝庭霜的名字,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变了。
那张被强行降智似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正常人的表情,眼神忌惮的看着陆卿菀,“你如何会知道?
你把他们怎么了?”
眼中对蓝庭霜和司凤池母子俩的关心显而易见。
陆卿菀笑了,“这得看你啊,冀州王你想让他们活,他们就能活,你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陆卿菀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我数到十,你说,我留他们一命,你若嘴硬,那就只能等着他们下来给你作伴了。”
“你少吓唬本王,本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自顾自的放狠话,陆卿菀不受干扰,兀自数数。
秀气的手指全部撑开,陆卿菀毫不犹豫的将注射器扎入了冀州王的脖子。
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让冀州王活着,陆卿菀用了最大剂量的药,不一会儿,冀州王的神情就涣散起来。
还是那个问题,还是那个陆卿菀,只不过这一次的询问就顺利多了。
陆卿菀没怎么思索,直接重复了之前的问题,只不过这次冀州王就配合多了。
陆卿菀问题才问完,他便幽幽开了口,“东皇关是不许藩王进,但皇帝被困,他身边的亲卫带着皇帝圣旨命本王进京救驾,就不一样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莺时忙摇头,“更始帝一直在紫宸宫中未曾接触过任何人!”
至少他被困在宫中后,传圣旨让冀州王入京救驾这事儿是不可能的。
陆卿菀很快平复情绪,问冀州王,“更始帝尚在昏迷之中,且身边有重兵把守,他连一直苍蝇都见不着,如何能让人给你传圣旨去救驾?”
谁知冀州王口吐惊人之语。
“根本不用见面。”
机械的语气吐出口的话却让陆卿菀等人惊讶极了。
“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从坐上皇位那天起,他就一直担心有人会害他。
登基后不久,就先后下了三道密旨,其一,只要他不是在朝堂上正式宣布的继承人,无论是谁拿着传位诏书出现,都是弑君篡位。
其二,便是本王、当初的郎中令、太子詹事等诸多助他夺位之人可以平步青云,封侯拜相,但不可有自己的子嗣。
其三,便是一道圣旨,一枚虎符。
举凡朝中有变动,各方无召动作,内卫统领黑鹰便可带此圣旨挑选一位信得过的将军或者藩王进京救驾,手段不论。”
更始帝竟然在二十三年前就做好了这种准备,众人难以想象,他杀兄弑父上位后该是有多心虚,才会提前做出这种安排。
心下震惊不已,陆卿菀继续盘问,“更始帝既让黑鹰保管这道求救密旨,想来黑鹰应该是备受更始帝重用的。
他和内卫为何又会背叛更始帝,投靠你和蓝庭霜?”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冀州王对答如流。
“父皇仁慈,朝中大臣、军中将士和宫中下人都敬他重他,先太子亦继承了父皇的仁慈博爱,朝中大臣多认定他就是未来的明主。
可偏偏半路出了个司鸿儒,用尽手段当了皇帝,可他知道大臣们不信他,将士们不服他。”
即便是药物作用下不带丝毫情绪的话语,陆卿菀一众人都从冀州王口中听出了些许讽刺之意来。
“宫中下人倒是还敬重他,内卫也是,只要是坐在那位置上的人,不管怎么攀上的皇位,内卫都会听皇帝号令。
但他自己疑心病作祟,总怀疑内卫不中,听信魏坤那阉人的谗言,强行用药控制内卫。
而且一开始没有说明,让人将药混在内卫的膳食中,等人服了药才道貌岸然的跟黑鹰说是不得已而为之,黑鹰是何等高傲之人,岂会就此认命?”
陆卿菀听完便明白了,又是一个成功作死的案例。
不过,“即便如此,以黑鹰的实力和身份,想杀更始帝轻而易举,为何要与你们为伍?”
内卫,多是无亲无故之人,左右性命不保,杀了更始帝报仇了事即可。
找蓝皇后和冀州王合作,毫无意义,只会给自己徒增负累。
当然,所谓存在即合理,能让黑鹰心甘情愿投诚,蓝皇后和冀州王也是有点手腕的。
冀州王说,“黑鹰被前任内为统领自蒙养院收养后培养成内卫,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
但皇后想方设法查到了他的幼弟,并答应黑鹰,只要他为我们所用,便让他幼弟一生无忧,他答应了。”
陆卿菀顺势追问,“黑鹰的弟弟?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人在哪里?”
“骁骑将军房行简。”
又是一个让人心头一惊的人物,陆卿菀急忙问他,“房行简可知自己身份?”
冀州王摇头,“房行简素来以自己河东房氏的出身为傲,黑鹰自觉手不干净,不愿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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