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顷刻灭了他们,也难免会惹天下人的非议。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俊美公子哥,站了起来,笑着邀请道。
“老夫人,这位兄弟,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若是不嫌弃,就来我这拼一桌吧。”
朱祁钰想了想,便拱手道谢:“多谢,那就叨扰了。”
吴太后见此,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她其实知道,儿子之所以要忍气吞声留下来。其实,是为了看看这个座位究竟是留给谁的。随后,她又向身边的那个英俊公子,和善致谢。“多谢小公子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那英俊公子谦谦一笑:“老夫人客气了。其实刚才我有很多朋友,只是那些朋友去迎接一位贵人去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的落寞。看得出,那个贵人,他并不喜欢。
“哦,原来如此。”吴太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个座位位置,是整个大厅仅次于中间的那个位置的。
也算是最佳的位置之一了。
朱祁钰发现,前方另外几张桌子,很快坐满了人。
从这些人的衣着可以看出,这些人非贵即富。
“哎呀,这不是杨半城杨公子了?怎么今天不坐首位了?”
一个穿着红色长衫,身上散发着胭脂气的贵公子,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呼。
朱祁钰心中微微—惊。
邀请自己拼桌的这位俊美公子,竟是杨半城?杨公子?这么巧吗?
他刚替自己付过了一顿昂贵的饭钱。这次又帮自己解决了一次小麻烦。这人不会真的认识自己吧?
朱祁钰很快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因为这个杨半城,似乎比自己来的要早一步.
原来此人就是杨半城。朱祁钰不由暗自思忖。不过,这个杨半城杨公子,似乎遇到了麻烦。
那位身穿粉红长衫,浑身散着胭脂气的贵公子,夸张地翘着兰花指,嘲笑道。
“杨公子,坐不上了主位,请问有什么感受?”“是不是特愤恨,特憋屈,特无奈?”
杨半城冷笑一声:“本公子就算坐不上主位,也比你这个娘娘腔的位置好。”
“哎呦,生气了?”那粉红贵公子,扬了扬衣袖。顿时间,他似乎发现了一旁的朱祁钰。不觉眼前一亮。。此人是谁?
气度如此不凡,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自惭形秽。
“不知这位公子是...”
粉红胭脂公子,走上前就想与朱祁钰搭讪。扮作随从的唐剑,已经忍受不了,上前拦住了他。
“足下请自重,请勿打扰我家公子爷。”
那红粉公子感受到强大的煞气之后,顿时收起了小心思。
“呵呵,失礼失礼。”
那粉红公子离开之后,依旧不时向这个方向张望。
引得朱祁钰一阵寒毛直竖。他皱了皱眉,正想着是不是让唐剑处理了此人。
一旁的那位杨半城却低声道:“兄台看不惯此人,不用搭理他即可。”
“此人是南京总管太监万德福的娈童。”“在这江南之地,嚣张的很。”
杨半城不由一诧,皱眉道:“万德福?”他似乎对此人有些印象。
这个大太监似乎在扳倒王振极其的余党的过程中,出了大力。
这才晋升到南京城的总管太监。那杨半城见朱祁钰露出惊讶。便继续道。
“万德福是坐镇江南品秩最高的宦官。”“据传,与京城最当红的舒良等大太监关系莫逆。”
“后台背景极强。据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成为四大太监之一。”
朱祁钰听着这个富二代杨公子的提醒。
不由看了看身边低垂着头,惶恐不安的小太监王诚。
很显然,这小太监也知道这个万德福。甚至,还曾收过其好处。不然的话,不会如此慌张。朱祁钰心中杀意陡起。
他没想到一个宦官的娈童,在江南都能如此嚣张、奢华。
可见这些太监,官员,堕落到何种地步了。朱祁钰本想着向这个杨半城,继续打听。却发现他已经为吴太后介绍起了今晚的曲目。
“老夫人,今晚这出戏,是我们江南有名的一出戏《越王勾践》。”
“表演者,是我们扬州大名鼎鼎——单紫衣。”
这位杨半城杨公子,提到此这名伶人,眼中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很显然,这个单紫衣定是很美。
否则,超级“富二代”的杨半城,也不会露出如此神色。
吴太后看着空荡荡的舞台,又看了看早已坐满了人的梨园。
不由好奇道:“杨公子,这人都到齐了,怎么还不开始?”
那杨半城则是无奈道:“老夫人有所不知,之所以迟迟未开始,是专门等那贵人。”
吴太后和朱祁钰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
他们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架子如此之大。
很快,他们就知道是那贵人是谁了。
只见在一群人前呼后拥下,中间一个人,被众星捧月地走进了大厅。
当他一进大厅。
周围的人,都不由站起身,堆起笑容,过去给此人请安。
朱祁钰疑惑地看着这个人,脑海里,始终想不起他是谁。
这时,指挥使唐剑,低声附耳道。“他是宁王朱烨。”
朱祁钰微微一诧,他想起来了。
一年前,新晋的宁王朱烨?
可惜,此人袭承爵位之后,当时也只是拜会了孙太后等同党。
他承袭爵位之后,在京师曾举办了一场宴席。
在前身的记忆里,还曾为这个宁王没有请自己参加宴会,而耿耿于怀。
吴太后似乎也想认出了此人。
“哼,原来是他。此人最会攀高踩低,做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
看得出,自己的母后,对这个藩王很是厌恶。
“娘若是不想看到此人,要不儿子撵走他?”朱祁钰笑道。
“算了,我们母子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吴太后摇了摇头。
朱祁钰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去给这个宁王朱烨请安去了。
杨半城这位富二代,却是没去。
他一个人喝了一口闷酒,神色阴晴不定。看他的样子,似乎与这个宁王有着过节。
那个眼高于顶的宁王朱烨,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坐了中间最为尊贵的位置。
这时,有几个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走了过来。
很显然,这几个公子哥应该就是杨半城刚才说的那几个“朋友”。
为了去迎接宁王那个贵人,这几个公子哥就丢下杨半城。
他们在宁王那个贵人刷了好感之后,便想着继续回来坐杨半城定的位置。
可惜的是,杨半城可没有惯着他们。
“抱歉了,沈兄,陈兄。你们需要再找一个座位了。”
“我今天要陪我姨和表兄看戏,就不招待你们了。”那几个公子听了,甚是尴尬。而后,他们又换上一副笑容道。
“呵呵,杨兄,你过去与宁王的芥蒂,最好还是算了。”
“是啊,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对方是皇亲藩王呢?”
“我看你最好去敬个酒,这事也就算了。”
几人见杨半城脸色铁青,不由相视一笑,这才离去。
朱祁钰见此,心中恍然。
难怪其他人都去迎接宁王了,这位杨半城却没有去。
原来,是与那宁王有罅隙。想到这,他不由好奇问道。
“杨公子,你与那宁王为何交恶啊?作为表哥,了解一下不过分吧。”
朱祁钰这番玩笑,让杨半城神色大窘。
“咳咳,刚才情急之下,冒犯了。”
朱祁钰却是大笑:“没事,没事,你在聚海阁请我们母子吃饭,在这又给我们提供了前排座位。我们更应该谢谢你才是。”.
杨半城也没想到。。
在聚海阁,那对母子竟是眼前之人。“哈哈,看来我们果真有缘。”
朱祁钰点了点头,颔首一笑:“是啊,我娘崇信佛法,相信~因果之说。”
“我们两次都能相遇,想必也算有些因果未了。”
杨半城见他说的真切,关系也无疑增进了-一些。随后,他叹了口气。把他与宁王朱烨的恩怨,说了出来。
原来,他作为扬州首富的儿子,他也曾想操持家中的商事。
他老爹拗不过他,就把南昌府的业务交给他来打理。
可谁知,这南昌府是宁王的藩地。当时的朱烨还是一个宁王世子。
性情乖张跋扈,穷奢极欲,为人更是暴虐、心狠手辣。
当年,初次茅庐的杨半城,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他。
不但被这位藩王世子,整进了监狱。而且,南昌府的所有产业,都被宁王府所霸占。
在陆半城关进大牢之后,他的老爹花费不下百万巨资,疏通各种关系。
求了无数的人,这才把他的小命从南昌府捞出来了。
从南昌大牢出来后,他在家休养了半年,才养好心灵、身体的创伤。
至此,他就灰心意冷,备受打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所以,就每日醉生梦死,安心做一个纨绔。
朱祁钰听完了他的讲述,顿时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他能够把深埋心中的屈辱,这样说出来,重新面对,已经很不容易了。
乐声响起,舞台上的演出也正式开始了。
朱祁钰虽听不懂方言的戏腔,但还是很能享受这些伶人的唱功。
当扮演西施的女子出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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