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虽没有盛宠良妃,对她的能力却是满意的。
满宫的宫嫔和宫女、太监,更是大多都十分敬服良妃娘娘!
她却在自己的寝宫被人下毒了,事情实在是太恶劣!
南宫玄羽面上凝结了一层寒霜,道:“朕已经命慎刑司在调查了。”
沈知念看向了若离。
若离抹着眼泪道:“回柔妃娘娘,我们娘娘今天晚膳过后,便去曲荷园逛了一会儿,随即就感觉身子不适。”
“起初奴婢还以为,娘娘是中了暑气,便赶紧传肩舆送娘娘回来了。”
“谁知刚进长春宫,娘娘竟吐了血……”
“奴婢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去请太医了,这才知道娘娘是中了毒!”
“我们娘娘向来与人为善,真不知道何人如此歹毒,让娘娘遭此毒手……”
良妃在后宫的名声,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完美无暇了,但人缘依旧很好。
见良妃出事,不少宫嫔脸上,都露出了愤慨之色:“良妃娘娘不仅是四妃之一,还受陛下器重,协理六宫。凶手真是无法无天,连她也敢害!”
“连良妃娘娘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位分低的人?”
“后宫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也不知道良妃娘娘这次是动了谁的利益,让那人容不下她。”
“……”
她们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怀疑柳贵妃和沈知念的意思。
毕竟不管是不是良妃主动的,柳贵妃的权力,都到了她手中。以柳贵妃的性子,如何能容忍?
若长春宫没有解除幽禁,柳贵妃失宠后,六宫大权就该完完全全落到沈知念头上了。
良妃动了她的好处,她当然也有下手的嫌疑。
沈知念坐在椅子上,一副听不懂她们弦外之音的样子,因为自有人会出手。
这不,帝王刚皱起了眉头,德妃就道:“良妃妹妹还在里面救治呢,太医也说了需要安静。真相如何,陛下自有定夺,各位妹妹就不要妄自揣度了。”
见陛下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所有人都住了嘴。
康贵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沈知念身边,温声道:“在后宫,嫉妒之心便是最可怕的东西,娘娘不必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沈知念点了点头,谢过康贵人的好意。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没将那些小鱼小虾放在眼里。沈知念只是好奇,对良妃下手的人会是谁?
柳贵妃正在计划复宠的事,就算恨良妃抢走了她的六宫大权,也不会在这时节外生枝。
沈知念并不担心,有人对良妃下手,目的是陷害她。因为随着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她处处小心谨慎,旁人根本没有泼脏水的机会。
不多时,太医便从内室出来了,行完礼恭敬道:“回陛下,良妃娘娘中的是两种毒素。”
“其中一种为金玉草,单独接触不会有事。可触碰过金玉草的人,若再吸入水月花汁液的香气,便会出现胸闷气短,呼吸麻痹的症状。时间长了还会口吐鲜血,危及性命!”
“幸好经过微臣们的救治,良妃娘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若离皱起了眉头,不解道:“内室的窗台上,确实摆着一盆金玉草。娘娘宝贝得很,从不让其它人碰,每天都要亲自侍弄。”
“可水月花是什么东西,奴婢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太医道:“水月花的外形和凤仙花相似,不了解其习性和特征的人,经常会把两者弄错。但金玉草在宫中常见,所以花房的匠人,不会再培植水月花。”
“按理说,水月花不会在宫中出现。老夫也不知道,良妃娘娘是在何处,吸入了它汁液的香气。”
德妃叹了一口气,温温柔柔道:“看来此事确实是人为。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歹毒,竟想害良妃妹妹的性命……”
这时,苏全叶带着慎刑司的人回来了,恭敬地行了一礼:“回陛下,奴才奉命将良妃娘娘今日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最终在曲和园的岸边,发现有几片荷叶的颜色不太对,便将其采了回来。”
接到南宫玄羽的眼神示意,太医立刻上前查看。
一会儿过后,几名太医齐齐道:“回陛下,这几片荷叶上,确实被人涂抹过水月花的汁液!”
“良妃娘娘应该是在曲和园赏荷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吸入了它的味道,所以中了毒。”
“那人以为自己的这个计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水月花透明的汁液,与荷花的香气混合后,颜色会发生改变,在荷叶上留下了痕迹。”
南宫玄羽冷冷道:“给朕查!”
“朕倒要看看,朕的后宫什么时候有这么精通毒理,又心思歹毒的人了!”
苏全叶立即道:“是!”
沈知念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有动机对良妃下死手,且有能力做到此事的,只有柳贵妃与德妃。
但前者没空,后者应该不会这么蠢。
那么会是谁?
还有一个人……就是慈宁宫的太后娘娘!
柳太后不满良妃夺走了柳贵妃的六宫大权,更不满良妃可能会威胁到柳贵妃的地位,出手将其除掉,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这些都只是沈知念的猜测,她继续安静地看戏。
事实上,刚才听完太医的话,德妃的眸色就闪动了几下。
自从鼻子有些歪之后,她更注重外貌了,在承乾宫种了不少,用来研制胭脂水粉和香露的鲜花。
染蔻丹的凤仙花,就是其中之一!
太医说水月花和凤仙花的外形相似,甚至可以以假乱真,很难不让德妃多想,这件事是冲她来的……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德妃就在心中想好了许多条退路,神色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
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天气依旧炎热。在外面跑了这么久,苏全叶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重新回到了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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