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鸣的眼神闪了闪,说道:“范书记,别以为省委常委就牛逼得很,咱也不怕他!”
“渣土车司机没问题吧?”雷震鸣冷不丁地问道。
“没事儿,渣土公司出了一大笔钱包赔了受害人,已经办了取保出来了!”赫立定说道。
范天军说道:“我可是听说市公安局外松内紧,正在追查这件事呢。”
雷震鸣故作镇定地说:“不关咱们的事儿,你们就不能劝劝小屁孩,别上马安全设施了,要是这样的话,矿山只有停产了。”
范天军说道:“合铁柱回来了,你知道吗?”
雷震鸣心头一愣,这个人回来了?他急口问道:“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范天军说道:“你这几天都被小孩子整神经了,我亲眼见到他去了钟国仁办公室。”
合铁柱,是宝平县第一代矿老板,是横山镇西山沟村人,刚开始的时候,在西山沟村开矿,后来就在横山镇发现铁矿石的地方打了好几个矿井,挣了一笔钱。
雷震鸣开始就是跟着合铁柱进入横山镇采矿的,合铁柱脾气大大咧咧,敢闯敢干,但是管理不细,矿山的事情都交给雷震鸣去打理,自己忙于吃喝玩乐,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雷震鸣利用管理矿山的机会,给各级领导利益输出,然后造成矿山亏损,又利用一个巧妙的机会,制造了一起矿难事故。
抓住这个机会,雷震鸣联合政府官员,采取威逼利诱的方式,逼走了合铁柱,给了他一部分钱,把矿井变成了自己的。
后来,又抓住各级政府办理采矿证规范开采的时机,巧取豪夺,收购了其他几家小矿山,成立了联合矿业公司,成为了横山镇数一数二的大的矿山企业。
这个时候合铁柱回来了,他来干什么?竟然还去见过钟国仁,这又意味着什么?
尽管没有理出个头绪,雷震鸣还是淡淡地说:“他回来怎么了?我当初是合理合法地从他手里买下的矿井,都是有协议的,何况,当初我还给了他一大笔钱!”
当年,合铁柱收了雷震鸣的钱离开的时候,还对这个昔日的手下感恩戴德,觉得他很有良心,没有辜负自己的培养。
直到两年之后,他在南疆省一个铁矿当矿长,正好碰到了当时在他手下干过的包工头谭良人。
那天晚上他们的对话,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谭良人见到他很高兴:“合总,没想到你也到这个矿山了!”
“难得你还记得我,咱们矿那次发生事故之后,政府官员追得紧,我就出来避避!”
谭良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合铁柱哈哈一笑:“兄弟,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哥当年也没有亏待过你们!”
这也是实话,合铁柱当年对待手下的采矿队很宽容,从来没有在承包费用上克扣过他们。
谭良人说道:“合总,我也是了解你的人品,才想对你说这些的!”
“你说吧!”
“你知道吗?当年你的矿山年年不赚钱是怎么回事?”
“铁矿石含量低,杂质多,矿层中间的石头多!”合铁柱当年对雷震鸣的说辞没有丝毫怀疑。
“合总,你总是这么实在,这些都是雷总告诉你的吧!”
“是啊,怎么了?难道这还有假?”
谭良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后来下过井没有?”
合铁柱回想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后来竟然没有下过矿井,之所以没有下过,是因为雷震鸣经常在自己的耳边说井下很不安全,危险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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