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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解药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药

至上而下打量着这个自称萧何的人,江庭月点点头。

他的身形不像这几日里遇到的延蒙人这般魁梧,面庞带着点清秀,颇有一分温文尔雅。

听口音说得是很标准的汉话,说不准他的出生。

“神女为何不在营帐中休息,王上有言让下人好生服侍,不得有误。”萧何的嘴角从始至终都挂着笑。

眼神不免从江庭月刚才看的方位多了些留意,又快速地收回。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江庭月有几分尴尬,她不算自然地找补道:“帐子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话音刚落,延蒙王上便在两名侍卫的保护下靠近二人。

“本王先前才在想遣人去营帐问问神女可否有好转,刚出门便见到神女了,哈哈哈。”

他身形硕大,走起路来仿佛脚下的地都在颤抖。

延蒙王上靠近江庭月便让她觉得身侧的空气都要灼人些,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神女昨日休息得可好?”斜眼撇江庭月的手,延蒙王上有些不好意思,“耶律台吉昨日行事多有鲁莽,本王已责罚过他,现正在监牢思过。”

“还请神女不要放在心上,消消气。”

江庭月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的手整个红肿发紫,整个手长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个水泡。

触目惊心。

“萧何。”延蒙王上收了笑,眼底多了愠怒,“本王可否讲过要遣人侍奉神女好生休息,为何让神女一人独自在外?”

“臣该死!”萧何拱手埋头。

不等萧何将话说明,江庭月赶紧义正言辞地接了句:“不怪萧军师,是小女子在营帐中躺的时辰太长,想出门走走。”

延蒙王上的神情很是泰然,只不过是点点头,全然没有怀疑之意。

反观萧何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本王看神女状态不佳,还是回营帐恢复才好,别吹风又染了风寒,有任何需要便唤身边奴仆,还有你带来那个……”

王上停顿半刻,萧何轻声提醒:“李岳。”

“对对,名叫李岳的小子,吩咐他来传话便是。”王上说完转头再看萧何,“遣人将神女送回营帐。”

萧何听令,又鞠一躬:“是,属下亲自送神女。”

“不劳萧军师,小女子自己回便是。”江庭月为难咬咬嘴唇,企图摆脱萧何,独自离开。

“请吧,神女。”

萧何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请求,主动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江庭月打量了延蒙王上,见其脸上带着微微笑容,不好当面驳了他的意思。

为难后也只能让萧何跟在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绕过将士操练之地。

萧何有分寸并未跟得太紧,起先连句话也没说,闷头带路。

走了许久。

眼看营帐就在抬眼能瞧见的不远处,萧何突然站住脚。

“在下斗胆,想问问神女姓甚名谁?”

他的问询让江庭月触不及防,听到声音后楞了楞停下脚步回:“小女子姓江,至于名字……近来神灵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要说得好。”

江?

回想起李岳冲到王上跟前跪拜请求去监牢中救人,当时他嘴里唤的便是‘江姑娘’。

看来此女未讲谎话。

他点点头,以极为平淡的语气又问:“江神女随军而来,不知是为何进了中原军的军营啊?”

此话引起了江庭月的警觉。

能问这种话,明显是想要探探她的虚实以及来路,摆明是不放心。

这军师与那台吉相同,不好对付。

“哎……”

故弄玄虚地长叹一口气,江庭月勾起嘴角苦。

“小女子乃是汴京东城一巫术世家的后裔,中原军队路过我家时原是要绑我父亲随军出战。”

“怎奈父亲不愿同去。”说着这话,语气里都带了哭腔。

“那带头的将军便杀了我爹爹并威胁小女子不去就再杀我娘,如此才被逼无奈来了这前线。”

若要在这军营设法活下来,江庭月只能随口编造出这些莫须有的事。

倘若这些延蒙人得知她与裴夙的关系……只怕平白生出事端。

萧何静静地听着没有设法打断,还看江庭月挽起衣袖擦了眼角泪水。

“既是伤心往事,在下多有冒犯。”他没在继续追问。

讲话间两人已行至营帐前。

此时江庭月才留意到门柱由坚实的木材打造,表面覆盖着华贵的金色或红色的绸缎,闪烁着微光。

奢靡浪费。

门口的侍女见萧何与江庭月一同返回,如临大敌,扑通便跪地。

“不知萧军师前来,奴婢多有怠慢!”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响声。

侍女眼中多有惶恐,不敢抬头。

“为何不把神女侍奉好?”萧何没用正眼瞧地上的人,质问道,“若是神女出了岔子,你又该当何罪!”

眼看这景象不说话是没办法收场,江庭月不想无辜之人因自己而受牵连。

抢在侍女回话前,她打断:“是小女子不顾劝阻旨意出门,军师不必怪罪她。”

跪地瑟瑟发抖,侍女全然不敢开口。

“既然神女为你讲话便饶你一命,起来。”萧何瞥看一眼,随后嘱咐道,“日后寸步不离!”

呵,寸步不离。

这话里带着浓重的监视之意,江庭月当下看出萧何用意。

侍女不敢有携带赶紧应话。

萧何又在营帐里转了一圈做了归置,还在门口调遣将士守卫,美其名曰‘保卫神女安危’。

等他忙完这通离开,江庭月靠着椅子缓慢落座。

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她也明白自己往后的日子里得消停一阵,不可太过张扬。

……

如此,待在营帐里只以休养生息为要紧事,一连过了两日。

躺在床上望着圆帐顶棚的帷幔,晃晃悠悠。

江庭月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好在瞎猫撞上死耗子,自从祭祀典礼后接连都是雨日。

日子是一天天地临近编造的晴朗日了,放出去的信鸽因被人监视全然没有机会收到回信。

也不知道裴夙与张力是否得到消息。

“这可如何是好!”苦闷之下,江庭月自言自语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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