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事情分两个方面来看，这也未必是个绝对坏事。”
韩战这时候语气一变道，“首先，你这是临危受命，是对你党性的考验。”
“组织不会让你在金阳呆很久，只要你成功解决了金阳钢铁这个烂摊子，到时候省里那帮家伙也无话可说！”
“而且，等你回到金阳，等待你的，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了。”
言外之意。
这是个危机，但也是个立功的绝好机会。
蒋芸也是微微颔首，“韩市长说的没错，利弊，你自己权衡。”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动，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呆在青阳。”
说罢，二人看着李东阳。
很期待他的决定。
李东阳沉思片刻。
脑子里分析着各种情况。
最终开口道，“其实这不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嗯？
闻此，蒋芸和韩战都是愣住。
什么意思？
不是选择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韩战问道，“仔细说说。”
李东阳眸中绽放一抹精光道，“看问题要看核心。”
“把握住核心症结，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蒋芸眉头微微一挑，“你觉得核心症结是什么？”
李东阳笑道，“核心症结不是我选择怎么做，而是如果我去了金阳市，真的想要解决金阳钢铁的问题，靠我一个人不可能完成。”
“说白了吧，想要搞定金阳的问题，我需要得到省里的支持。”
“起码得是凌省长的支持！”
“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凌省长他们有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动金阳国资那帮人。”
“至于黄月薇和赵雍之流，可能是阻碍，代表着省里另一波人的利益。”
“只要凌省长铁了心大动干戈，我才能成为最锋利的刀！”
这一番话，直接给蒋芸和韩战听呆了！
绝！
太绝了！
李东阳的脑子，太清醒了！
清醒得可怕！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
李东阳，绝对前途无量！
韩战笑着开口道，“之前听一位大领导说过，古来想成大事者，必有两个特点。”
“一是有原则，二是有手段！”
“这两点，在你身上难得都见到了。”
“蒋书记，我觉得，有必要让这小子去一趟省城了。”
蒋芸也是重重点头，“我也觉得。”
去省城？
李东阳一愣，“做什么？”
韩战神秘一笑，“准备准备，去省城见一个人！”
“见谁？”
李东阳好奇。
韩战淡淡吐出几个字，“省长，凌汉山！”
........
翌日。
清晨。
去往龙阳的高铁上。
徐珊来电。
“真的？你来省城了？”徐珊欢喜无比道。
李东阳笑道，“就是去办点事，明天就回来了。”
徐珊有些生气道，“明天不是周末吗？你就不能在龙阳陪我玩两天？”
“看安排吧。”
李东阳觉得不跟徐珊见面的确是不妥。
“哼，你要是不跟我见面，我弄死你！”
徐珊示威道。
李东阳笑着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
李东阳除了高铁站。
刚走出出站口。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白手套的西装青年就迎了上来。
带着职业的难看笑容道，“李东阳先生吗？”
李东阳一愣，看了看西装青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黑色帕沙特。
怎么还有接站的？
事先也没人通知自己啊。
难道是凌省长.....不可能，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还不至于动用省政府的专车来接。
那是谁？
“你们是？”李东阳礼貌问道。
西装青年淡淡道，“我们小姐想要见你一面。”
你们小姐？
李东阳好奇问道，“你们小姐是谁？我认识吗？”
李东阳记得自己在省城也只认识徐珊一个女的啊。
西装青年道，“黄月薇，黄小姐。”
黄月薇？！
李东阳登时皱眉，为什么是她？
还主动要见自己？
在高铁站拦着？
李东阳心中升起一万个拒绝，对方这时候见自己，肯定没好事。
但，他更加好奇，黄月薇想要做什么。
所以，点了点头。
“好。”
西装青年打开车门，“请上车。”
李东阳还是第一次享受有人开车的待遇。
十分钟后。
车子在一个咖啡厅前停下。
这个咖啡厅虽然位于市中心，但人不多，十分安静。
李东阳看到咖啡厅门头上有个标志，中粮集团的标志。
他当即意识到，这应该是国资系统的内部的咖啡厅，闲人免进。
门口。
一处太阳伞下，一个穿着职业西装裙，腿上套着白色丝袜的女人正在等候。
黄月薇。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蒋芸稍稍年轻一点，但却不失轻熟韵味。
只不过，其一双丹凤眼透着锐利精明。
显然是久经战场的老手。
只是对视一眼，李东阳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好对付。
“李局长么？来，这里坐。”
黄月薇冲李东阳勾勾手。
语气淡然轻巧，似乎没把李东阳当成仇人。
反而像是朋友一般。
李东阳心头微微一怔，越是面不改色的女人，就越是危险。
他点头一笑，在黄月薇面前坐了下来。
“先生，您的碧螺知春拿铁。”
这时，一个服务生将咖啡放在李东阳面前。
李东阳当即眸子微微眯起，碧螺知春，是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口味！
看来，黄月薇这是在对自己做了全面了解啊！
连咖啡的口味都知晓！
“黄小姐.....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黄主任。”
李东阳淡淡道，“你对我很感兴趣啊？”
黄月薇玩味一笑，“那是，你在青阳市翻江倒海，市委书记陈玉良都被你拿下了，谁会对你没兴趣？”
作为官场老手，出身于官场世家，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李东阳笑了，“我把你弟弟送进去，你不应该恨我入骨吗？”
言外之意，没必要演戏。
直入正题。
黄月薇看了李东阳一眼，缓缓道，“一码归一码，咱俩这不是快要去金阳搭档办大事了吗？”
“这不得暂时放下恩怨吗？”
说着，玉指摸了摸咖啡杯子，玩味道，“政治这玩意，不就是可能性的艺术吗？”
搭档。
可能性。
李东阳听明白了，这是想要跟自己合作....
只是，可惜啊，咱俩是对手。
李东阳淡笑一声，“我这里，没有什么艺术，只有原则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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