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溺水的刹那,他竟有身体木僵的反应。
这么多年,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心惊。
还好,她没事。
张怀安亲完她发顶,又亲她额头、眼睛、脸。
“别怕……”
昭华握紧拳头,捶打他,哭着控诉。
“怎么没事?我不会水,差点就死了!
“你不知道!你就会欺负我!
“我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哪儿!
“这几天我被他们挟持,吃不好睡不好,被人轻薄,你又在哪儿!
“你去陪你的宁姑娘!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把积压的不满爆发出来,指甲划破他颈侧,瞬间浮现一道红痕。
张怀安将她圈在臂弯中,沉甸甸地叹息,却没有实质的解释。
他抱着她,摩挲着她后背,无奈道。
“你怨我,这无可非议。可我并非不在乎你。相反,我就是太在意你的安危。”
他点到为止,没往下说。
昭华没力气闹了,劫后余生般,扑在他怀里抽泣。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抬起那无助的眼眸,颤抖着说。
“你不许……不许再丢下我了。”
她这么说,就是原谅他了。
张怀安墨黑的眸子泛着淡淡笑意,整理她的乱发,缓缓道。
“好。但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回……”
他捏住她脸颊,反问。
“不回去,是想直接在这边行周公之礼么?也好,天为被地为床,想来也是别有滋味。”
张怀安当然不会真的做这事儿。
他凑过去,只想亲她唇角。
可下一瞬。
啪!
昭华竟打了他一巴掌。
他当即怔住,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昭华无措地和张怀安对视。
他那清逸俊美的脸上,虽没有任何印记,却是实实在在挨下她一巴掌。
昭华方才太紧张,怕他要在这里做那荒唐事。
是以,她没控制住。
随手一挥,却成了掌掴。
她不想的。
毕竟,她眼下是要跟张怀安“和好”,从而让他对自己放松戒备。
不料弄成这样。
张怀安并没有恼。
但是,那言语间多少有训责。
“脾气见长。这都敢往我脸上招呼了是么。”
昭华立马低头认错。
“我,我向你赔不是,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谁叫你……”
说到这儿,她就没了后话。
张怀安明知故问,“我怎样?”
昭华抿着唇不答。
她将那些深层的谋划藏在心底,表面上不显分毫。
玩趣归玩趣,正事也要提。
张怀安严肃告诫她。
“下不为例。以后管好自己的手。这里是天启,打人不打脸,否则要吃大亏。”
“嗯。我记住了。”
实则,昭华心里可不服气。
他光会教训她,怎么不自我反省?
分明是他言语轻佻在先。
之后,两人相安无事地回了。
次日张怀安租下一辆马车,昭华这才不用和他共骑着马。
三日后。
一行人回到庄子。
昭华正准备下马车,忽然听到外头陆从高声道。
“宁姑娘,您来了啊!”
这音量,显然在通风报信,提醒马车里的主子。
昭华觑视着张怀安,要看他是什么打算。
只见,张怀安平静如常。
他交代她:“安静待着。”
昭华顺从地颔首,遂见他起身出去。
而后便听见他与未婚妻的谈话。
“世妹来此,是有何事么。”
“几日不见世兄,我心忧虑。如今见世兄平安归来,我就安心了。”
宁栖梧善解人意地说完这话,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马车。
那女子应该就在马车里吧。
宁栖梧心知肚明,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她没有让师兄作难,行礼告辞。
“世兄安好,栖梧这就回府了。”
张怀安目送宁栖梧走远,眼底藏着看不透的沉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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