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宪之微微蹙眉，低声问她：“她来做什么？”
颜凉榆摇摇头。
她不知道，可直觉盛柔贞是跟踪景宪之来的。
景宪之回宜城，已经五日了。
他这五日，都窝在颜凉榆的松香院，估计军政府的人都在寻他。
盛柔贞入了夜跑来找颜凉榆。
理由居然是，督军府的晚膳做的软兜鳝丝很好，又滋补。她特意叫人留了，送给颜凉榆尝尝。
章琳娥和姜期言依旧陪同着。
颜凉榆在浴房。
冯妈说：“少奶奶吃过晚饭了，刚进去沐浴，柔贞小姐要稍等片刻。”
程嫂拿了新做的点心，又沏茶送进来。
盛柔贞只说不妨事。
姜期言还在跟盛柔贞说话：“柔贞小姐，改日请您和表妹去歌舞厅。您给我介绍的差事，我怎么都得感谢您。”
盛柔贞温柔笑着，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眼眸似黑色宝石般明亮：“不用客气的，姐夫。回头叫上我姐姐，我和琳娥沾沾光。”
姜期言这才想起，他的妻子是颜凉榆。
真想休了她！
她被景宪之染指过了。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姜期言是忍不下这口气。
他是绝不会碰颜凉榆的，觉得她脏。
片刻后，颜凉榆从净房出来。
四月天气温暖，她在家里穿着一件藕荷色斜襟上衣，白绫裙子，头发半干垂在肩头。
墨发半湿，更显得漆黑，衬托得她小脸更白嫩粉润。
颜凉榆的五官，有种别样的浓艳，似乎是任何该平整的地方，她都带个钩子。
她的眼睛，也微微上翘，让她的眼神似在勾人魂魄。
姜期言看得愣了一愣。
“柔贞，你久等了吧？”颜凉榆笑着。
她一说话，姜期言立马回神，顿时心生厌恶。
他是讨厌颜凉榆这个人，并不讨厌她这张脸。
她要是个哑巴，也许会更漂亮些。
盛柔贞和章琳娥也不得不承认，颜凉榆长得实在艳，太娇媚了，头发披散又脂粉不施时更诱人。
“……再等我片刻，我把头发绾一绾。”颜凉榆说。
稍后，她从卧房出来。
女佣半夏替她绾起了半干的头发，露出她光洁额头与饱满面颊。
她肌肤如凝脂，白而红润，似铺了一层淡淡珠光，好得令人嫉妒。
盛柔贞看向她，又看了眼浴房的方向，笑容有点刻意。
“……今日的软兜鳝丝很好吃，想送给你尝尝。”盛柔贞说。
颜凉榆：“多谢。不过我吃过了晚饭，留着明早吃吧。”
“明早就腥了。我应该早点来。”盛柔贞很是遗憾。
颜凉榆点头：“其实，你下次可以先打个电话，这样我就不吃饭等着，也不辜负你的心。”
盛柔贞：“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章琳娥接话。
颜凉榆却说：“咱们姊妹俩，别这样见外，柔贞。叫旁人看到了，只当我们生疏。”
她的余光，安静睃了眼章琳娥。
章琳娥差点气疯。
寒暄几句，盛柔贞说时间不早，要起身告辞。
颜凉榆要送。
“别送了姐姐，你刚刚洗了澡，吹了夜风会生病。你也说了，咱们姊妹不需要这样生疏。”盛柔贞道。
颜凉榆果然不送了，只是说：“你慢些。”
盛柔贞先走了。
她的汽车停在姜公馆大门口，姜期言和章琳娥送她出去。
半路上，姜期言也回房了，章琳娥送盛柔贞到外院。
盛柔贞笑着对章琳娥说：“我以为我姐姐温柔体贴，没想到她有时候说话也会下软刀子。”
章琳娥立马道：“她非常恶毒，只是做出温和表象。柔贞，你应该离她远些，她会害死你的！”
“是吗？我才回国，不太了解她。”盛柔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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