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樉整个人都懵逼了。
老四要造反?
还登基了?
这浑小子,莫不是痴人说梦?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缓缓问道:“三弟,天下朱家子孙之中,燕王最是忠厚老实,岂敢琢磨造反?”
“离间天家亲情之言,这可不兴说啊!”
闻言,朱寿顿时一脸诧异地道:“咦,秦二哥,起兵造反之事,连大哥都了然于心啊!”
“此事,燕王都没找你说道说道吗?”
说到这,他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朱樉,断言道:“你这一问三不知,看来也不是燕王的心腹啊!”
“老方!”
“为了本少爷的国公大计,免于走漏风声,来啊,把这厮剁了吧!”
啥?
一言不合,就要剁了本王?
朱樉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忙是笑呵呵地道:“三弟,你看你,急个啥?”
“咱诈一诈你罢了!”
“燕王是要造反了,王府中的财政之权,正是为兄执掌的呐!”
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棣。
混账!
敢造大哥的反?
回头把这娃子忽悠瘸了,本王再找你算账!
见他神色不善,朱棣脸都绿了。
大侄子!
四叔求求你了,别再坑人了啊!
四叔何辜啊?!
正想着,朱樉面色变幻了几下,缓缓问道:“三弟,你就这么看好燕王殿下?”
朱寿一脸坦然,笑嘻嘻地道:“是啊!”
“燕王朱棣,雄才伟略,乃开疆扩土的尚武之君!”
“当了皇帝,利国利民啊!”
话音刚落,朱樉好奇之心四起,忍不住问:“那你以为,当今之秦王如何?”
说罢,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老四这个缺德玩意,尚且雄才伟略,本王还不得捞上一个千古之雄的名头啊?
可没想到,朱寿听完之后,想也不想,脱口便道:“秦王?”
“暴虐作乱,于洪武二十八年就要暴毙而亡的命!”
“二哥,你没事问这位藩王干啥?”
“多晦气啊!”
闻言,朱樉整个人如遭雷击!
啥玩意?
本王快要死了?
他脸色顿时一垮,看向了朱寿,目光满是幽怨,振声说道:“三弟莫闹、莫闹啊!”
“秦王的身子好着呢,岂可暴毙?”
朱寿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二哥,正所谓,勿谓言之不预也!”
“你且看着吧,秦王之死,不在于自身之病,在于心性暴虐、肆意打杀下人而引出的祸端!”
“秦王之命,定死于府中妇人投毒之手!”
投毒?
朱樉顿时一愣,忍不住说道:“大丈夫当死于马革裹尸,岂可死于床榻?”
“秦王的死法,这么憋屈的啊?”
说到这,他心头杀意翻滚,转而说道:“要是照三弟你的说法,为了保命,秦王把府中的上上下下,全杀了个干净,不就完了?”
朱寿一下瞪大双眼,震惊地道:“秦二哥,莫怪小弟说话难听……”
“你好蠢啊!”
“杀光了下人,谁来伺候秦王?”
“朝廷之中的御史言官,不弹劾秦王啊?”
“归根结底,是秦王心性之病症而生大祸,倘若宽待下人一二,他也不至于遭到下人记恨而投毒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旁的朱棣,也是忙不迭的颔首,幽幽地道:“是啊,秦二哥,咱们三弟言之有理呐!”
“堂堂藩王,若死于下人之手,丢人啊!”
“小弟也就不是秦王,不然为了好好戍边,定要改了心性不可!”
一下子,朱樉瞬间陷入沉思,久久无言。
难道,是咱错了?
罢了罢了
倘若这娃子真是大侄子,本王还要辅佐他天下大治,岂可这么快就死了?
大不了,改一改性子吧!
转念一想,他重重点了点头,笑呵呵地道:“对对对!”
“照三弟这么说,秦王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提了不提了!”
“晦气!”
“咱们还是多琢磨琢磨,怎么帮燕王殿下造反登基吧!”
朱寿顿时一拍胸膛,连忙说道:“放心,造反之事,小弟心里有数着呢!”
“大哥!”
说到这,他便看向了朱棣,忙问:“大哥,你何时请燕王来府一趟?”
“小弟手里还有一个好东西,要当作一个大惊喜,献于燕王呢!”
朱棣一下来了精神,赶紧追问:“二弟,是啥好东西?”
朱寿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道:“说出来,那还叫惊喜吗?”
朱棣只好作罢,无奈地道:“好好好,那咱不问了!”
“事不宜迟,咱这就回燕王府,问问燕王殿下!”
“去吧去吧!”
说罢,兄弟二人迈步出府。
走出府门老远,朱棣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迈步上前,说:“二哥,造反之事,莫要听这娃子胡咧咧啊!”
朱樉挥了挥手,笑呵呵地道:“哎呀,一个商贾的胡说八道罢了,本王压根没信呐!”
“老四!”
“诸兄弟之中,你最是忠厚老实了,别人不信你,本王信你!”
朱棣顿时松了一口气,忙抱拳道:“二哥识人之明,小弟佩服、佩服!”
闻言,朱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此间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王定是守口如瓶!”
“往后要是查清了此子绝非咱们的大侄子,杀了灭口吧!”
“不过……”
说到这,他长叹了口气,道:“这娃子有句话说的没毛病,本王太过暴虐了!”
“也是该改改了!”
“好了,老四,本王回府好好善待下人去了啊!”
“二哥慢走!”
说罢,翻身上马而去。
不过,他说是回秦王府,转头却是一路来到了东宫。
刚跨过门槛,朱樉便是放声大叫:“大哥,大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听这一声吼,太子朱标迈步而出,没好气地呵斥道:“混账!”
“堂堂藩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说,找孤何事?”
朱樉不敢怠慢,顾不得气喘吁吁,忙不迭地道:“大哥,老四要造反了啊!”
“此事,您可命锦衣卫去查了?”
朱标一下愣住了。
啊?
老四造反这事,老二也知道了?
看来,这两个孽弟又去见雄英那缺德玩意了啊!
他心如明镜,面上却装出懵逼之状,诧异地道:“老四造反?”
“二弟莫闹,老四最是忠厚老实,多年敬孤,岂敢造反?”
朱樉气咻咻地道:“忠厚个屁!”
“这混账定是装出来的啊!”
“大哥,正所谓,未雨绸缪,为了您的大位稳固,早做打算啊!”
朱标下意识地道:“老二,你的意思是……”
见他不紧不慢,朱樉顿时急了,一脸激动地道:“削藩、削藩啊!”
“大哥要是削藩,小弟第一个罢了自己的王位,圈禁于京师秦王府!”
“咋样咋样?”
话音刚落,朱标瞬间震惊了。
卧槽!
老二这咋还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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