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对乡镇工作算是了解。
书记只要掌握好财权和人事的事,把握好方向,就出不了大问题。
可自己这就是最大的人事问题。
牛大柱耐着性子说了自己的情况。
陈平这会想起来了,自己批过这个文件:
“先负责文化站吧,这些年上面重视文化工作,你牵个头……”
牛大柱本想约了什么时候见见,想起他在外面调研呢,忍住了没说。
那就去文化站吧。
他问了传达室的人,告诉他文化站好像在西边弘毅寺旁边。
反正镇子里不大,他懒得再去其他领导那里碰钉子。
直接走着去吧。
弘毅寺在西边一个山坡上,离政-府有一里多地。
刚走到那地方,他先是看到了弘毅寺,又一眼看到了旁边的盛达园餐馆。
这也真够巧的。
盛达园的程晓盛算是他在山河镇认识的第一个人。
不过眼下先报到,感谢人家的事,以后再说。
就在他寻找镇文化站的时候,发现弘毅寺旁边挂着个方形的木牌。
上面写着“镇文化站”。
这要不是站在跟前专门看,很看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进了弘毅寺,但见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唯有正上方有个破旧的寺庙。
不用进去,他也看清了里面有座雄壮的雕像。
这不是大明朝时的官场不倒翁、文渊公曾浴生吗。
曾公一生起起伏伏,几起几落,赶上了当朝无数历史大事件。
他是另类,也是清流,顺则兼济天下,不顺则拂袖而去,传经布道讲学。
可官途上一路勇进,官运亨通。
学问上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著作了《官术》。
无论是名义上的,还是追随者就有上千人。
光是临终遗言“终生砥砺,亦复何言”,成为历朝历代做人做官的楷模。
牛大柱搜肠刮肚的想着这些典故,心里竟然升腾起来一股子雄心壮志来。
当他见到文化站长杨风雨时,这种斗志瞬间荡然无存了。
老杨指着耳房那说:“看过水浒传吗?像不像军马场的那个老吏,
没钱没东西,没活干,守着雕像,雕像还不能坏了,
要不是你来,我就是死了,都不会有人找。”
杨风雨五十七八岁,因为得罪了陈平,分配到这十多年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股子犟劲。
每个季度都早早的写好工作总结,送到镇里。
省的那些人真把自己给忘了。
坐在到处蜘蛛网的房间里,牛大柱一动不动,生怕把衣服弄脏了。
他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叫我下来工作的时候,
我想的是西游记里的弼马温,你说像军马场看草料的,
咱俩处境差不多。”
杨风雨憨厚的笑了笑:“弼马温成了孙大圣,别说领导心黑眼瞎,
我这副科级终于,终于有点消息了。”
这十多年的功夫里,当初他得罪陈平从副镇长当了书记。
这些年对他态度变了些。
据说杨风雨兢兢业业,把文化站管理的好好的,每年还组织几回群众行活动。
杨风雨除了自己表达想法,还委托别人去说。
有一回,陈平在看什么新闻了,竟然出人意料的同意了:“他不是愿意干工作吗,得有亮点啊,听说病得不轻,他要是死后把遗体捐了,这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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