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郁寒深从曲博安嘴里听到贺清澜的名字,脑中乍然响起的,是郁知珩那句假设性的质问。
【如果和桐桐之间隔着人命的是你,她要离开你,你会甘心放手吗?】
当时听见这个问题,郁寒深气定神闲,早在智摹院成立仪式之后,知道司桐和郁知珩的关系,他就派人保护在司桐的家人身边。
既然知道司桐和郁知珩之间的症结所在,他自然不会让这种困境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打算把贺清澜买凶杀人的事瞒下来,不让司桐知道,背地里悄悄跟贺清澜算账。
他一向深谋远虑,不允许任何事脱离他的掌控。
可是现在——
司桐垂下眼帘,根根分明的卷长睫毛微微颤动,神色间有着郁寒深许久不曾见过的疏离。
“我饿了。”她答非所问。
听出女孩回避的态度,郁寒深第一次有了事情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他带着司桐后退几步,将人轻轻抵在墙上,两手捧着她的脸,抬起,“看着我。”
郁寒深的声音低沉温和,却落地有声:“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听到没有?”
司桐被迫望进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抿着唇,没有回答。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杨姨过来送早餐。
推门进来看见郁寒深把女孩子逼在墙边,捧着脸低头吻她,甚至看到他的舌头伸到女孩嘴里。
杨姨目瞪口呆了一瞬,反应过来不迭闭上眼睛,红着老脸又把门关上。
“真是的,先生平日里挺稳重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按耐不住。”杨姨尴尬地嘀咕。
她知道司桐昨天在医院悲痛过度,导致身下出血,这时候应该好好休息。
病房里,郁寒深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深深吻着司桐。
许久,才放开她,开腔重复刚才的话,语气温柔又显耐心:“桐桐听话,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司桐闭着眼,依旧没有回答。
郁寒深目光幽暗地看了她片刻,眼底划过无奈。
“吃饭吧。”他的手指插进女孩的头发,从她的头顶抚摸到耳畔,“吃完饭带你去看舅妈和央央。”
把司桐带到餐桌边坐下,他去拉开病房门让杨姨进来。
杨姨瞅见郁寒深那副严肃正经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女人怀孕本就会比平常脆弱,需要小心对待,太太又身体不适,先生还是要克制一点……”
郁寒深的视线扫过来。
哪怕他的目光不咸不淡,也带着不容忽视的积威,杨姨头皮一紧,后面的话顿时卡住,僵硬一笑,低头走去餐桌边把早餐摆出来。
饭后,郁寒深带司桐去楼下重症监护室。
舅妈昨晚走过几趟鬼门关,此时脸上毫无血色,央央醒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体疼痛,撇着小嘴在哭。
司桐隔着玻璃,看着两位亲人受苦的样子,眼眶泛红,撑着玻璃的手缓缓攥紧。
郁寒深没让她看多久,抱她回病房。
司桐安静地靠在男人厚实的肩头,呼吸间都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她贪恋他的味道,贪恋他给的安全感,贪恋他的一切。
可如果这份贪恋,要用亲人的性命来交换,那代价未免太大。
“寒深。”她叫他的名字。
“我在。”郁寒深回应,喉结微微一动。
“你会是个好爸爸,对吗?”司桐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郁寒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会陪着孩子长大,会给它很多很多爱,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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