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珩被强劲的力道打得趔趄着倒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嘴里涌出血腥味。
缓了一下,抬头看见小叔冷鸷的五官,小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叔这种表情。
郁寒深利落地脱掉碍事的大衣,随意丢在地上,举止间透着一股狠厉。
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把扯住郁知珩的领口从地上提起来,嘭地按在墙上又是几拳。
跟在后面的二舅妈和曲博安以及两个助理,都被这一幕惊得傻掉。
郁寒深向来情绪内敛,很少动怒,即便被惹怒,也是不动如山地动怒,不声不响地解决惹怒他的人。
像这样完全不顾场合地揍人,可见是被触到了逆鳞。
旁边路过的两个护士,看见这暴戾的一幕,顿时发出尖叫,眼里却没有惊吓,反而有股莫名的狂热。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打人,但是他西装革履,气派不凡,打人时抬起的肩臂布料紧绷,显出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哪怕穿着影响行动的西装,动作却灵活犀利,又不失气势,头发一丝不乱,带着致人死地的狠劲。
“这不就是小说里的西装暴徒,斯文败类吗?为女人打架的样子好帅!”
“你怎么知道是为女人打架?”
“直觉。”
“……”
二舅妈看见郁寒深把郁知珩扔在地上,皮鞋踹在郁知珩后心,如梦初醒般赶紧叫曲博安和助理上去拉架。
从来不动怒的人动起怒来,总是格外震慑人,曲博安和助理跟了郁寒深多年,什么时候见过雷霆震怒的郁总,踌躇着不敢上前。
二舅妈记得郁知珩之前车祸受伤,生怕郁寒深把人打死了,几个下属不争气,只能自己上去劝架。
但她还没靠近,郁寒深已经收住打人的姿势,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肿了半张脸郁知珩。
开腔的声音丝毫不见刚打完人的情绪不稳,冷静平和得令人心惊:“你要不是我侄子,非弄死你。”
也正是因为这份冷静平和,让他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随便说说。
曲博安和两个助理对视了一眼,同时不动声色往远处退了退,努力当个透明人。
郁知珩坐在地上,那件染血的大衣掉在旁边,他抬手擦了下已经没有知觉的嘴角,然后把血随手抹在衣服上。
郁寒深在旁边的等候椅坐下,送司桐来医院的青年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大衣战战兢兢递过来,郁寒深扫了青年一眼,接过来慢条斯理穿上。
“不在苏北好好待着,跑来桐城干什么?”此时的郁寒深,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属于长辈的温和,仿佛刚才对着侄子大打出手的不是他。
“一天不惹事,心里难受是不是?”
郁知珩捡起染血的大衣站起来,动作牵扯到后心,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随后低头站着。
听着郁寒深教育的长辈口吻,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只会惹事的小孩,可不久前他确实闯下大祸。
送司桐来医院的路上,看着她痛得满头冷汗,安静又脆弱的样子,他心疼得快要窒息,也很后悔,不该在她亲人刚离世的时候用贺清澜的事逼她做出决定。
“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是……”
“只是什么?”郁寒深抬头看着他,即便是坐着,气场依旧压得郁知珩脊背沉重,“以为我跟她之间隔了人命,你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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