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沈小姐?”
管家是郁家老宅的佣人,认识其他三个家族的人,回答道:“是沈沐黎小姐,她在别墅区大门的门卫室,让她进来吗?”
贡院是海城有名的富人区,出入管理严格,沈沐黎第一次来,不是这里的业主,也没有访客登记,门卫那边打电话过来问业主同不同意她进来。
司桐自然同意。
十几分钟后,一辆厢式货车停在九号院的大外。
除了沈沐黎,车上还下来两个年轻男人。
从车厢里搬下一块包着牛皮纸的东西。
不等司桐询问是什么,沈沐黎主动解释:“这是我画的一幅画,送给你当新婚礼物。”
沈沐黎在国际美术界颇有名气,随便一幅画都价值连城,司桐看着两个青壮男士抬着都吃力的画。
这么大,可见沈沐黎耗费了一番心血。
“这太贵重了。”司桐觉得受之有愧。
“再贵,也不过一幅画而已。”沈沐黎撑着拐杖,虽然行动不便,却丝毫不影响她高贵优雅的气质。
她看着司桐,笑容温柔:“新婚快乐,桐桐。”
司桐愣了愣:“谢谢。”
指挥两个青年把话妥善放好,沈沐黎就带着人打算离开。
上车前,她叮嘱司桐:“明天会很忙,回去早点休息。”
司桐点头。
看着沈沐黎堪称慈爱的神情,只觉亲切,想要亲近。
可是心里清楚,现在跟沈沐黎越亲近,将来沈沐黎发现真相,会越恨她。
她遗憾过自己出身不好,遗憾母亲不爱她,父亲不要她,但从没痛恨过,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见不得光的出身。
已经八点多,李欣几个人还在牌桌上杀得你来我往,舅妈出来赶她们去睡觉,尤其是那三位伴娘。
司桐洗完澡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被郁寒深抱着睡习惯了,感觉身边空荡荡的,怎么躺都不舒服。
正要拿手机给他打电话,主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见郁寒深,司桐的眼睛亮了起来,爬起来踩着被子跑到床尾,直接跳到男人怀里。
郁寒深接住她,捏了下她的鼻尖,语气宠溺:“越发不稳重了。”
司桐搂紧他的脖子,双腿盘住他精瘦的腰:“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过来?”郁寒深单手托着她的臀,开了灯,又关了门。
司桐看着男人一丝不乱的板正发型,笑道:“中午妈来过,交代了好几次不让我们今天见面,说新人双方带喜,见面会喜冲喜,不吉利。”
“她要是知道你半夜偷偷潜进我的闺房,肯定生气。”
郁寒深不以为意,声线平稳,带着一股强大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不信则无。”
把司桐放进被窝,他去洗澡。
这里没有他的衣服,洗完,只裹着司桐的浴巾出来。
脚上穿的,也是司桐的浴室凉拖,男人的大脚把她粉色拖鞋挤得严重变形。
司桐本来想笑,但看见郁寒深掀开被子,扯掉浴巾躺进被窝,有些笑不出来。
关了灯,郁寒深把她捞进怀里。
两人身体顿时贴在一起,司桐两手撑着他的胸膛,借力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郁寒深揽住她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任由司桐如何挣扎,都脱离不开他的怀抱。
“不想让我抱着?”黑暗里,他的嗓音低沉魅惑。
“你、你蹭我睡衣上了。”司桐的语气带着嗔怪和埋怨:“过来的时候怎么不带睡衣和内裤啊?”
“嫌弃我?”郁寒深的大手在她后腰摩挲,他语气有股稳重的兴味:“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郁寒深吻了下她的额头,“你浑身上下,哪儿它没蹭过?”
“……”想到一些刷新三观的画面,司桐耳朵滚烫,不想理他。
五月二十号。
司桐被舅妈叫醒,迷迷糊糊,听见门外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五点半了,快起来,洗漱一下准备化妆。”
舅妈刚说完,杨姨的声音插进来:“洗完漱先吃饭,吃完再化妆,不能饿着我家太太。”
司桐坐起来,房间里灯没开,旁边郁寒深睡过的地方还有余温,应该离开没多久。
借着门缝漏进来的光线,她看见床上铺着一件褂皇。
龙凤褂的一种,金银线刺绣的密度高达百分之百,几乎看不见红色布料,呈现金银两色,奢华至极。
杨姨从八号院带了鱼胶粥过来,司桐正吃着,李欣打着哈欠进来,看见床上那件褂皇,顿时眼都直了。
“海城首富就是不一样,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这件衣服得五十万吧。”
司桐对这个不是很懂,“你怎么知道?”
李欣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大学同学?就是暗恋过你老公那个富家千金。”
司桐看了她一眼,“在我婚礼当天说别人暗恋我老公合适吗?”
“别在意这些细节嘛。”李欣笑说:“她上个月结婚,穿的是一件褂后,金银线刺绣密度百分之八九十,她说那件衣服四十万。”
“后来我特意上网了解了一下,金银线刺绣密度越高,越值钱,你这个密度百分百,一点红色看不见,肯定更贵,估计不止五十万。”
这时,司桐手机响了。
郁寒深的电话,男人叮嘱她多吃点。
“嗯。”司桐笑得一脸甜蜜。
李欣翻了个白眼,不想在这挨虐,“我去看看伴娘们起床了没。”
司桐没理她,电话里,是郁寒深的嗓音磁性:“别紧张,老公很快去接你。”
收了线,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看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司桐眸光闪了闪,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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