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计划全然打乱,还莫名多了一个危险的变量。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翰林府,却发现偏院里已经有管家嬷嬷候着了。
“三小姐,夫人有请。”
赵珍容见她便道:“你还没成贵人,倒开始忘事了。”
倪云裳想起她之前的教训,硬着头皮道:“我还没好全,想着明日再来领罚。”
“没好全又去招惹苏慎?”赵珍容冷笑,“和你娘一样模样!”
她现在开口只能让情况更针锋相对。
赵珍容吩咐道:“拿下去,打足十个板子。”
门外壮硕的家丁立即提着长棍走进来。
两棍下去,倪云裳叫起来。
赵珍容嗅着茶盏,淡淡道:“别让她动。”
痛楚之后便是麻木,口腔弥漫开血腥味。
她近乎昏厥,倪云裳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勉强抬头,她看见自己的手腕被那个丫鬟拿在手中。
掐的红肿的手上,她用朱砂点上的守宫砂,早已荡然无存。
第7章 七
倪云裳愣愣看着手腕,心脏顿时雷鸣。
方才被擦掉的,亦或者在更早的时候?
她飞速看了一眼丫鬟的指腹,并没有朱砂的颜色。
所有人皆陷入了惊骇,死死盯着倪云裳。
她微微张口,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倪云裳脑海中电光石火,立即抓住唯一的机会。
她露出胆怯惶恐的表情,“夫人,我的守宫砂为何没了?”
赵珍容被她责问,一瞬间惊住,“你倒问我?”
倪云裳潸然泪下,“方才我好痛。只是强忍不说。”
倪云裳欲言又止,掩面啼哭起来。
赵珍容心下怀疑,立刻找来相熟的带下医。
一番诊治后,医生禀明确有可能是因为责罚。
赵珍容彻底慌乱了起来。
她确实想让倪云裳好好尝尝苦头,特意叫人下了重手。哪里想到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倪云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底却是难得的轻松。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两处危机凑到一处,竟然让她找到破局的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将会嫁给苏玉卿。赵珍容担不起罪名。
赵珍只有一个选择:和自己站到一起,遮掩下此事。
倪云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向高高在上的主母,难得露出慌乱。
赵珍容强行镇定道:“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先回去修养。”
那晚回到院子,小鸢被她的伤吓得差点哭出来。
倪云裳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极轻地叹一口气。
那也不过是开始,距离她的目的还远得很。
这次修养的时间更长,她给苏慎送了几封信。
但古怪的是,对方却一封都没有回应。
明明上次相会还……莫非又是萧远尘从中作梗?
想到那日的交会,倪云裳还是会觉得畏惧。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那个人为何如此厌恶自己?
倪云裳思来想去,不记得京中有萧姓的高门世族。苏玉卿对他毕恭毕敬,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收不动苏慎的消息,倪云裳只好去找赵珍容。
主母厅中站着一排丫鬟管事,似乎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见到倪云裳,倪府主母顾不上摆谱,让身边人迅速离开。
赵珍容冷脸发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倪云裳道:“我这几日总担心身上的伤……你要如何解决?”
她是来追问一个妥帖的方案的。
赵珍容道:“你好好养伤便是了,就算将来嫁不出去,翰林府也能养你一辈子。”
倪云裳察觉不妙,“嫁不出去?”
赵珍容吹吹茶盏,却盖不住眼中的心虚,“落水本来就是意外,你也是翰林家的女儿。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好找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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