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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虚弱


第二百二十九章 虚弱

燕廣到底没等燕皇醒过来便起身离开,自然,他走前也是做足了样子,不仅言辞万般关怀恨不得代燕皇受过,更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绝不会落人话柄。

掌事太监毕恭毕敬的将人送走,站在门口久久凝望,后忽而骂了句伺候着燕皇的小太监,道:“真是不知分寸,尽做些惹人厌烦的事情!”

小太监一个激灵,但似乎知晓他骂的不是自个儿,便也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做那话不曾入耳。

第二日下午,陆婉芸悠悠转醒,床边伏着的是睡的不安稳的云墨骁。他眉头紧皱,虽说握着陆婉芸的手并没有太大的力道,但只要陆婉芸一动,他就能察觉。

这不?陆婉芸的指尖才轻颤一瞬,云墨骁就倏尔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张嘴,喑哑晦涩的音调便响了起来,“卿卿?”

没等陆婉芸回头,便扬了声音:“林菁!林菁!”

慌里慌张的模样与在外头沉静少言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极了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

陆婉芸眨眨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杯温水就送到了她的嘴边,“可有想吃的?厨房各类吃食都备了些,我这就让他们送上来。”

等陆婉芸抿了一小口温水后,才慢慢儿的回神。

她打量屋子一番,道:“我们还在夫人的寝殿?”

不怪陆婉芸知晓,毕竟自个儿的窝子怎么着也不会不认识。这处正是前不久她入宫帮着皇后准备年宴一时,皇后给她安排的住所。

虽说和七皇子府的布置相差无几,但不同就是不同,没得辩驳。

“此前你昏迷不醒,林菁说不可妄动,便暂且叨扰夫人。”云墨骁轻声应着,眉宇中的担忧没有少去分毫,“卿卿,你当时应——”

话至此,云墨骁的声音戛然而止。

应当如何?应当弃承德于不顾?

莫说陆婉芸,便是当时的人是云墨骁,他也绝不会放着承德不管的。承德的父亲为了救他而亡,这份恩情,云墨骁绝不会忘记。

只是将承德和陆婉芸摆在一块儿,他心中的天平理所当然的会朝着陆婉芸倾斜。

比如此番,知晓承德那处有人照顾之后,便一心一意的守着陆婉芸,直到林菁说陆婉芸脱离危险后,才抽空去看了眼那孩子。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又回到陆婉芸的身侧守着,寸步不离直至此时。

“逸轩,莫说胡话,若是你,你也会如我这般的。”

陆婉芸有些无奈,但无责怪之意。

她知晓云墨骁是关心则乱,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兴许比承德来的重些。但也确切的明白,二人对换,云墨骁也会和她做一样的选择。

两人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会趋同,包括这个时候。

所以云墨骁闭了闭眼,道:“我知晓,只是卿卿,我宁愿你保全自己,若承德因此有什么不测,我甘愿以死谢罪,全了他父亲的恩情。”

这话并未玩笑,也绝不是什么场面话。

云墨骁既然说出了口,那就代表他真真是如此想的。

陆婉芸唯有轻叹,只握紧了云墨骁的手,“承德现下如何了?那日我见到他的时候便觉着他瘫软无力,定是受了诸多折磨,现下他可有好些?”

“断了手脚,但好好养着也能痊愈。”云墨骁缓声回答,“昨夜我去看过,他也关心着你,让我好生照顾你这边。”

话至此处,云墨骁心底便越发愧疚。

“是我疏忽了他。”

此前陆婉芸昏迷不醒,云墨骁神经紧绷,全然没有心思去想承德哪儿的事情,此时见陆婉芸眼睛清明,除去脸色苍白外精神尚可,那愧疚便席卷而来。

陆婉芸弯了弯眸子,柔声道:“我无事了,逸轩。”

言下之意,就是让云墨骁去承德那处陪着。

云墨骁几经犹豫,到底在见到林菁赶来的时候微微点头,只是离去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若有什么定要差人来寻我。”

“好。”

此后云墨骁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模样甚是缠人。陆婉芸心中柔 软之余,也充斥着对承德的担忧。

若非她一动便是钻心的疼,她也是要去看看承德那孩子的。

这件事情中承德本就遭了无妄之灾,若再无关心记挂,他便是嘴上不提,心中也必定难受的紧。

“皇子妃放心,皇长孙没有大碍。”林菁给陆婉芸请完脉后又看了看伤处,确定没有崩开才给她掖好被子,“昨日夜里醒过一次,也是七皇子守着他,看着他睡着后才又折返回来。”

陆婉芸点点头,转而又道:“燕鎏和刘如玥谋害皇帝的事儿可办妥了?”

林菁点头,“按着您的意思办妥了。”

那是此前陆婉芸从林菁口中知晓时,就安排下去的事情。若林菁真处理的妥善,那现在外头定流言漫天,等燕皇上朝,不,应该是等燕皇睁眼,就该被迫处理燕鎏一事了。

谋害燕皇,这个罪名足以株连九族。

也不知道现在的刘家人是不是着急的团团转,只想着入宫陈情呢?

因着陆婉芸思绪挂在刘家那处,所以错过了林菁欲言又止且心疼的神情。待她回神之时,林菁却已面色如常,再无异样。

到了傍晚时分,张艺匆忙入宫。

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一见到陆婉芸,便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拉着她衣袖,面容担忧又恼怒,“婉姐姐,你怎的又受了伤?!”

陆婉芸最见不得小姑娘如此样子,当即手足无措的轻声细语的哄着,“我这不是没事?郡主若是再哭,怕是要将娘娘这宫殿给淹了去。”

“我倒是觉着郡主是该哭一哭。”皇后来时正巧听见这么一句,她笑着止住要行礼的张艺,还用手绢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最后才瞧着陆婉芸,“总得有人让你长长记性才是。”

张艺憋着嘴,幽怨的瞧着陆婉芸。

“这次实在事发突然,非是我不长记性。”陆婉芸无奈。

皇后自然知晓,只是实在担忧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此时见陆婉芸如此神色,如何还说的下去?

“没事就好,往后莫要什么人让你入宫你都入。”皇后叮嘱,“我知晓你担心承德,可若你不来,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往后千万不要再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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