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皇商之属
楚序出狱的消息传的很快，几乎是他前脚刚离开牢狱，后脚楚家的人就备好马车、带着干净的衣物将人迎了回去。
他们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喜悦，但楚序的目光却略显阴沉。
只是楚家的人并未多想，只当是楚序因为被关在牢狱里头而对当今的燕皇产生了怨愤和不满。
甚至于还在心中暗自窃喜，毕竟五皇子虽说没了，但只有手中兵马富裕，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帝王的位置么，楚家家主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半分心动？
“三日就处理好楚家的事情，怕是有些赶。”
陆婉芸知晓楚序出狱并不觉着意外。
楚序对楚妃的敬重不似作假，且入葬之事乃是大事，他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马虎。只不过想要快速的处理好楚家，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楚家的家主也该换个人坐坐。”
云墨骁打的便是这个主意，而楚序也明白他的意思。按照常理，楚序是不该答应的。
可是对于楚序而言，楚家的人并未养他更未曾管过他，所以在其心中，整个楚家的分量都远不及楚妃安息之事对他重要。
“也是。”陆婉芸若有所思，“让他们狗咬狗，咱们也省事儿很多。且若继位之人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楚家也不会反扑的厉害。”
“臣倒是觉着，楚妃虽可以入葬皇陵，但葬在先皇身边怕是不大妥当。”
齐讯忽而开口，他今日入宫是为了禀告皇商之事，但此时既然知晓了关于楚序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充耳不闻。
“妃嫔之躯，如何能与先皇合葬？”齐讯缓缓说着，目光时时刻刻的注意着云墨骁的脸色，“皇上，太后娘娘和您的母妃，才是有资格的人。”
云墨骁的面色本事再平静不过，可在听见齐讯的话之后，却陡然难看许多。他扫了其一眼，道：“太后娘娘与皇太后自会有去处。”
话虽简短，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也让齐讯微怔，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陆婉芸直接接过话头，道：“但齐大人说的也没错，楚妃与先皇合葬之事虽可为，但绝不会广为人知，否则少不得朝臣又要在金銮殿以死明志。”
“这……他们倒是再也不敢。”齐讯想到了前两次有人意图撞柱明志之时云墨骁的反应，没多迟疑便脱口而出，“皇上圣威，朝臣不敢妄自动作。”
言下之意，便是之前的事儿将群臣们唬住了。
陆婉芸听罢也忽而记起，眉眼中当即溢出笑意，“本宫倒是忘了这事儿。”
云墨骁不咸不淡的瞥了眼齐讯，不过齐讯倒是没多惧怕，只冲着云墨骁微微拱手，便算是将这事儿揭过。
自然，云墨骁也不会因为这一句就气恼齐讯，亦或者将他如何。
“届时楚妃下葬之事，由你亲自办。”云墨骁一锤定音，丝毫不管一个户部尚书，要如何越俎代庖处理礼部负责的事情，“仔细些。”
齐讯哭笑不得，心中暗叹和庆幸新被云墨骁点上来的那个礼部的官员和自己算是有几分交情，倒也不至于太过复杂。
只是楚妃的尸体若真的和先皇合葬，纵然云墨骁的生母已去，也早已在早些时候就迁入了皇陵所以不存在什么问题。
可若当今太后来日知晓楚妃和先皇合葬，她又当真甘愿？
别到时候惹恼了太后，生生的折腾出好些事情来！
“对了。”就在齐讯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婉芸忽而开口，“齐大人，这一次的皇商现下可有定下？”
“尚且还在评审和查验。”齐讯略有错愕，摆明没想到陆婉芸还会过问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是对皇商之事有想法？”
“如今余下那几家还在竞争？”陆婉芸看出齐讯的疑惑，但她也没有解释的打算，“我记着早先是有规矩说，皇室中人得皇上应允之后，可以直接制定？”
“确实如此。”齐讯拱手，缓缓开口解答，“如今还剩下李家商号、柳家商号和赵家商号这三家竞争评选。”
“柳家商号情况如何？”
随着陆婉芸这句话出口，齐讯顿时想起来前不久齐漪与他提及的最先在勤学堂报名的三位商贾之家的小姐。
所以，陆婉芸时准备扶持柳家商号了？
但不是李家更为合适，且更有经验？
这般想着，齐讯也开口询问。
“李家商号确实可以说是第一，但那又如何？”陆婉芸反问，让齐讯这个户部尚书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的盈利不会上交朝廷，说是皇商，本质上也只是赚两份钱。”
“柳家的小姐上道，许了本宫两成纯利，还写了张欠条。”她笑眯眯的看着齐讯，见其眼睛都凉了，才慢吞吞的继续说着，“美中不足的，便只有这上头都只写了本宫的名字。”
这话的意思，便是这些东西都是她陆婉芸的，而不是国库的。
齐讯听了眼睛大了些，半晌才道：“每年的两成纯利，就因为您许诺让他们做皇商，就甘愿让出来？”
“虽说做皇商确实是会多赚不少，但也不至于让出这般多！”
“自然答应了别的事情。”
陆婉芸老神在在，只是不再说关于柳家商号的事情。这也是其一种委婉的警告：不该打开都不要瞎打听。
齐讯虽心中痒痒，但也知道如今陆婉芸的话等同圣旨，容不得他反驳。至少在没问题的时候，容不得他反驳。
除此之外，齐讯也好奇得很。
她到底许诺了秦家商号什么好处，竟让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么多的东西！
越想，齐讯就越觉着分析不透彻。
虽说摸不清陆婉芸和柳家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但既然陆婉芸吩咐，齐讯也不会忤逆，更不会刨根究底。
好歹是皇后娘娘，岂容得他一个户部尚书来说三道四和再三逼问？
若是将人惹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皇商定为谁家的结果公布之后，可要微臣去给柳家报信？”
齐讯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既然陆婉芸开口指了柳家，那柳家商号的地位就断然不是余下那两家能够相比拟的。
“若是齐大人有空，亲自走一趟也未尝不可。”陆婉芸笑笑，她知晓齐讯的意思，便也缓声叮嘱，“唯独一事。”
“皇后娘娘请说。”
“宣旨之时，一定要让柳琴接旨。”陆婉芸叮嘱，“若她不再，便改日再宣，直到见到柳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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