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找到的答案
事到如今。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祝长筠不惜血洗神玑山也要得到白家家训,目的只有可能是破解白家暗语。
白家人都死绝了。
白家暗语已无人会用,也无人能使用。
按理说,白家家训已经成了摆设。
在这种情况下,祝长筠却想得到白家家训,多半是因为那半封信。
“祝长筠有可能得到了另外的半封信。”白揽月说。
阿灯:“可是,我们找到那位疑似白家的人是在两年前,飞龙卫血洗神玑山是在三年前。”
白揽月:“不冲突。”
“你说过,那个疑似白家人的手里只有半封信,信不可能无缘无故只剩半封。”
“我猜测,那半封落到了祝长筠手中,祝长筠想破解信上的暗语,才要得到白家家训。”
“祝长筠得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他无法利用我的名义拿到白家家训,所以,派飞龙卫杀进神玑山……”
白揽月说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家人都死绝了,没有白家人守护,白家家训无非是一本书而已。
祝长筠是皇帝。
名义上还是她的夫君。
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拿到白家家训,为何要选择这种极端方式?
何况。
她以灵魂状态待在祝长筠身边三年。
从未见过祝长筠拿到白家家训,也未见飞龙卫汇报此事。
“除了祝长筠,还有谁能指挥飞龙卫?”白揽月问。
阿灯摇头。
他道:“据我所知,飞龙卫只听从祝长筠一人之令。”
白揽月:“可是我从未见过祝长筠接触过白家家训,难道飞龙卫拿到白家家训后直接毁掉……”
话未说完。
白揽月突然顿住了。
毁掉!
是了。
祝长筠的目的,或许根本不是破解信上的暗语。
他的目的,是毁掉白家家训。
白家人已死绝,只要毁掉白家家训,暗语就永远无法被破解。
“阿灯!”
白揽月眼眶通红:“我知道了!”
“我猜测,祝长筠也同神玑门的人一样,找不到那个疑似白家人的幸存者。”
“祝长筠想要永绝后患,最简单的就是毁掉白家家训,那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另外半封信的内容。”
阿灯:“持信人,或许也是白家人,他还能解读。”
白揽月苦笑。
白家人都知晓她与神玑山的关系,如果那人真是白家人,不应该对神玑山的人如此抵抗。
除非,那人不是白家人,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影响她找到的答案。
“阿灯啊。”白揽月斜倚在椅子上,望着屋顶,用力将涌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你可知,那半封信里写了什么?”
不等阿灯回答。
白揽月哽咽着说:“信上写着,作战阵图已全部落入敌手,有叛徒。”
“一向战无不胜的白家军在短短时间内屡屡退败,不是他们作战失误,不是他们不勇猛,是叛徒泄露了作战阵图。”
“白家人的死,也是被叛徒一手设计的。”
“在得知那半封信的内容后,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将叛徒找出来,手刃叛徒,为死去的白家人,死去的白家军讨回公道。”
“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之快。”
白揽月的眼泪终究忍不住落了下来。
那个叛徒,就是祝长筠!
祝长筠与大越勾结,泄露白家作战阵图,导致白家军近乎覆灭。
她将大越敌军逼退后。
祝长筠又伺机接近她。
年少无知,不懂情爱的她轻易陷入到祝长筠编织的谎言里。
祝长筠借用她女战神的名声,从一个不起眼的边缘皇子摇身一变成为太子,一步步登上皇位。
祝长筠,不仅杀了她的孩子们,杀了她,还杀了她的族人和门人。
她,却错将仇人当爱人,爱了他那么多年。
太可笑了。
实在太可笑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白揽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在笑着,眼泪却不断往外涌。
气血上涌,在五脏六腑内奔腾。
奔腾的血直冲喉咙。
噗!
白揽月狠狠地吐出一口黑血。
“坏了,急火攻心!”阿灯眼疾手快点了白揽月的穴道。
白揽月的气血逐渐恢复平稳。
她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睛里,是一片决绝。
“阿灯,不要担心我。”
过了好一会儿,白揽月说,“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她,终于弄清楚了真正的仇人是谁。
此等血海深仇。
她与祝长筠不共戴天!
“你仔细跟我说说,那个疑似白家的人是怎么从我们的人手下逃走的?你们又是怎么临摹到那半封信的?”
阿灯:“那个人很奇怪。”
“说是人,其实更像是长了毛的猴子。”
“嗯?”白揽月问,“长了毛的猴子能看出年纪来?”
“是小绒毛,不是长毛,就是脸上手上有毛,他行为举止有点怪异,从表面看明显是个年轻人,但行为却像个猴子,到处窜来窜去的,我们无法抓住他。”
“后来,我们的人通过投喂食物将他迷晕。”
“他晕了之后,我们将信拿走,谁知,才拿走他就醒了过来,失去了信件后他疯了一般要跟我们拼命。”
“没办法,我们拼尽全力临摹下来,将信还给他,他拿了信之后跑进了山里,再也找不到了。”
“长满毛的人?”白揽月突然想到了今天顺手买的野人。
阿灯:“对,小绒毛很短,不过能看出长了全身,也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得了怪病,挺奇怪的。”
白揽月衬度了一会儿。
“我去牙行买丫鬟的时候,顺手买回来一个浑身是毛的野人,我听着那野人嘶吼的声音里蕴含内力,起码也得是个顶级高手。”
“那野人,就在我院子角落的笼子里,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阿灯不敢置信。
这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走,我们去看看。”白揽月带着阿灯来到野人跟前。
野人全身都是毛。
毛很长很长。
又脏又乱又密集,就算仔细看,也看不出半点人模样。
野人非常暴躁。
见有人过来,一边捶胸,一边嘶吼,像一只暴躁的大猩猩。
“看不出来。”阿灯看了半天,“与之前那人无一点。”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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