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如匆忙离开后,一行人随伙计去了客房安置,稍微歇歇脚,然后就下来吃饭。
这家客栈已经被温平如包下,之前的客人也不多,所以整个客栈的伙计包括老板娘都围着他们转。
“各位贵客,菜都上齐了,请慢慢用。”老板娘笑容明媚地招呼着他们,一看就是个性格开朗和气的人。
“谢谢。”在古代还是第一回看见女掌柜,许清宜不禁好奇地问了句:“请问你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吗?”
老板娘笑道:“是啊,不过这家客栈是我丈夫开的,只是他平时不在家,隔三差五才会回来。”
“那你真厉害。”许清宜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打算离开侯府后,出来开一家餐饮兼客栈,也算做回老本行。
当时还曾担心,这个世道会不会不接受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所以看到这位女掌柜,心中十分感慨,不禁就多说了两句:“我们打京城来,一路也住了不少的店,还是头一回看见女掌柜独自掌店的。”
被京城来的贵夫人夸了,老板娘笑得面若桃花,道:“您谬赞了,做点小本生意罢了。”
又道:“您从京城来,所以有所不知,咱们太原这边不仅有女掌柜,还有女屠夫,女摊贩,出来做生意的女人多着呢。”
古代封建社会还有这种天堂?
说得许清宜都想留在太原了,由衷地夸赞:“太原真好。”
老板娘想起什么,面露疑惑:“您是温家的贵客,您不知道吗?这些都是温家主的功劳,十几年前她就提倡女子出来做生意,整个太原的女子都崇敬她。”
原来如此,许清宜当然知道温氏是女子当家,但不知还有这些故事,她突然充满了兴趣。
“苏掌柜,没有客房了吗?”这时,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声音的主人高挑俊朗,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即便穿着普通,但还是看得出来通身养尊处优的气派。
许清宜心想,这人年轻的时候肯定貌比潘安。
“闻先生。”苏掌柜看见来人,眼睛猛地亮了几分,随后又克制地收敛回去,解释道:“真是对不住,是这样的,今天来了一批远道而来的客人,将客栈包下来了。”
说罢,歉意地看着许清宜试探道:“这位夫人,可以收留这位客人吗?他是我们店里的熟客,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个折扣。”
许清宜岂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当然要照顾女同胞的生意,忙摆手道:“没关系,房钱你照收便是。”
“多谢多谢。”苏掌柜感激地道。
随后才扭过头,看向那位熟客,笑道:“闻先生,请,您的房间我给您留着呢。”
“多谢。”闻姓中年帅哥跟上去。
许清宜继续吃饭的,旁边的临哥儿却冷不丁地出声,道:“娘,你看出来了吗?”
“嗯?”许清宜有点懵,看出来什么?
看见娘不明所以,临哥儿不知该欣慰还是失望,欣慰娘终于不再观察街上的俊俏男人了。
又转念一想,也许不是娘不爱看男色了,只是不爱看太老的。
他索性直接说:“那位闻先生看掌柜的眼神不对劲,很温柔,就像爹 看您。”
还有那位苏掌柜也是,看到宋先生就满眼惊喜和思念,只不过临哥儿觉得在背后议论妇人不好,就没说出口。
娘听到这里,应该也懂他的意思了。
是的,许清宜懂了,竟然有这回事?
她刚才一心扑在‘太原真是个好地方’这件事上,确实没有留意苏掌柜和那位住客之间的互动。
照临哥儿这么说,这两人之间关系匪浅咯?
照苏掌柜刚才说的,丈夫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种种条件加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八点档故事。
许清宜挺尴尬的,只是住个店而已,竟然不小心吃了这种瓜:“咳,别人的闲事,咱们就不管了。”
“嗯。”临哥儿道。
“什么闲事?”禛哥儿不明所以。
“笨。”赵思睿在这方面的头脑比禛哥儿灵活,说道:“刚才那个男的是女掌柜的情人。”
“啊?”年纪轻轻的禛哥儿表示大受震撼。
既然都说开了,许清宜趁机教育道:“孩子们,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背信弃义的行为,你们以后可不要做这种人渣。夫妻之间不喜欢了可以明说,尊重对方的决定,但不能瞒着配偶在外面乱来,这样是可耻的。”
禛哥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娘,我肯定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是。”珩哥儿道。
随后兄弟俩看着还未表态的其他两位,赵思睿道:“看我干什么?我肯定不是,我爹就我娘一个媳妇,连侧妃都没有!”
他以后也不会有。
剩下临哥儿,语出惊人:“我不想娶媳妇。”
因为他想不出来,自己需要一个媳妇的理由,也不想负担起别人对自己的期望,总之一个人更好。
许清宜左耳进右耳出,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懂什么,再过几年就会开窍了。
别说临哥儿了,阿白十五岁都还没开窍呢。
这些天的队伍里,明钰和紫霄他们,都积极地在苏叶和柳儿面前表现,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殷勤得哟。
阿白闲着只知道睡大觉,从不积极去姐姐们面前刷脸。
临哥儿见许清宜没说什么,还是笑眯眯的模样,便以为对方是支持自己的,也是,娘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
客栈楼上。
苏掌柜领着宋先生进了房间,随后小心地拴上门栓,确定环境安全后,激动地投进闻先生的怀里:“夫君,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家主子愿意叫你忙时回来?”
“临时有空,回来看看你。”闻先生抱了抱苏玉蝉,心满意足:“在你这里住一晚,回头又要回去熬日子了。”
苏玉蝉心疼道:“怎么这样,你家主子还是不愿意放你离开吗?”
二人成婚多年,但丈夫却身陷某个神秘的组织,需要一直替组织做事,弄得他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来往。
“嗯,不说这些了,扫兴。”闻先生皱眉道。
“好。”苏玉蝉心疼丈夫,赶紧转移话题:“饿不饿?若是不饿的话,你先歇着,楼下那群客人是京城来的,还是温家的贵客,我得小心伺候着呢。”
“什么?温家的贵客?”闻先生的表情猛然一怔,忽然变得很难看。
“是啊,听客人说,今晚在客栈住一晚,明日就去温家拜访。”苏玉蝉道。
闻先生闻言,忽然一把推开了苏玉蝉,有些慌张地道:“玉蝉,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紧着办,今晚不能陪你了,下次我再回来看你。”
“啊?”苏玉蝉满脸错愕,这么突然?
“不便多说,我先走了。”闻先生无心再与苏玉蝉说什么,快速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继而又回头郑重叮嘱苏玉蝉:“你万万不能和那群客人说起我的事,就说我是个普通住客,你我的关系千万不能泄露。”
“行。”苏玉蝉忙道:“放心吧,你的规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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