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是通知,不是商量
“既然你对父亲的意见这么大,那我便不叨扰你休息了。”
许烈强压怒气,冷冷道,“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老马,或者直接来找我就是。”
他一拂衣袖,转身正准备离开,许言开口道,“对了。”
“我倒确实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一下。”
“什么事?”许烈皱了皱眉,心说这小子主动开口,肯定没好事。
“我最近攒了些银子,不打算呆在这个家了。”
许言淡淡道,“等回头我物色一间合适的宅子,就带着小莲搬出去。”
“什么?!”
一听这话,身后的许文涛,嘴角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
他们之所以一直针对许言,一方面是瞧不起他这个出身卑贱的野种。
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许言未来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许言的生母,虽然只是卑贱猎户家的女儿,但毕竟也是许烈的种。
等父亲百年之后,这份家产肯定有他的一份。
若只是分一份家产出去,倒也不算什么。
许文涛担心,许言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甚至日后,会和自己竞争许家家主的位置。
相比于无脑的许峰,近来性情大变的许言,更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父亲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和从前云泥之别。
天知道这家伙以后,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如果许言搬出去,那他就等于不再是这个家的人。
日后就算来争夺家产,也不可能危及他的地位。
对于自己而言,许言愿意主动滚蛋,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想到这,许文涛立刻开口道,“父亲,既然言弟想要搬出去,那咱们应当支持。”
“我愿意亲自跑一趟,找几位牙人,为他物色一处合适的宅邸。”
“不行!”
许烈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拒绝道,“言儿,你若是不想住在这个柴房,这个家中哪个房间都随你挑就是。”
“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搬出去!”
现在在陛下眼中,许言的面子可比他这个上柱国要大得多。
近两次陛下到他的府上来,都是为了找许言,而不是找他。
如果许言搬出去,自然可以让陛下少来几趟,让他少担惊受怕一些。
但是,人嘴两张皮,反正都使得,有那会说的不会听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万一人家传言,说许言是在这个家呆不下去才搬走,甚至是被继母和继兄给挤兑走。
那陛下,能轻饶得了他吗?
“我刚刚说了,是通知,不是商量。”
许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搬,我肯定是要搬出去的。”
“你若是非要强留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每天把我绑起来,或者打断我的双腿。”
“否则,你就别想再让我留在这个是非窝里。”
“你……”
许烈气得咬牙切齿,又说不出心中的苦衷。
只得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甚至有几分哀求之意。
“言儿,这个家从前是对你多有亏待,让你受了不少不公平的待遇。”
“但是往后,父亲保证,你在这个家绝不会再受任何委屈。”
“请你再给父亲一个机会,可以吗?”
面对许烈的感情牌,许言没有丝毫动摇。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耸耸肩道,“不可以。”
“你能保证自己,能保证得了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吗?”
“就算能管你儿子,你能管得了你老婆?”
“让我搬出去,不仅对我好,对你也好。”
“所以,许大人,你就不要为了你的名声,强留在我这里,弄得天天是非不断了。”
见许言态度如此坚决,许烈只得无奈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父亲也不好久留。”
“那你能不能,答应父亲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许言慵懒道,“你说说看,我不一定答应。”
“你能不能再多住些时日,等你的伤养好再搬走?”
许烈诚恳道,“我听黄先生说,你这次受伤不轻,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的两位兄长,都想给你熬几天药,照顾你几天,来弥补心中对你的亏欠。”
许言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成,那我就多住几天。”
“一个月,等我的伤养好,我立刻就走。”
许烈想让自己多住几天,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不想让人嚼舌根,说上柱国的儿子重伤未愈,便被轰出家门。
而许言之所以答应,当然也不是为了照顾许烈的名声。
但是单纯,为了自己考虑而已。
他现如今与西王会结怨,杀了一个瞎奎,早晚肯定还会派更厉害的杀手来找他报仇。
虽然那瞎奎吹嘘,说许烈在他们西王会眼中屁都不是。
但以许烈上柱国的身份,西域公肯定还是多少要有点忌惮的。
自己住在许府,西王会的杀手们投鼠忌器,未必敢轻易对他动手。
等伤完全养好,有了与西王会杀手一战之力,再搬走也不迟。
出于权衡利弊考虑,许言答应与许烈双赢,在许府多住一个月。
当然,至于自己的药,是绝不可能让许文涛和许峰沾手的。
天知道这两个家伙,尤其许峰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会不会给他药中搀点小零食,甚至下点毒,把他变成武大郎给捂死?
许烈无奈叹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开。
许言突然想到什么,笑着开口道,“许文涛——”
许文涛没想到许言会主动叫自己,面露狐疑,“什么事?”
“我听说你在木兰街,有一家酒楼,叫什么山珍海味坊。”
“最近怎么没见你去,是不是生意不大好?”
提及此事,许文涛瞬间慌了,立刻摇了摇头,“许言,你休得胡言!”
“我身为许府长子,许家少家主,岂会去做什么生意,开什么酒楼?”
许言冷然一笑,并未继续多说什么。
但他这么随口一句话,却令许文涛整个人都不好了。
离开柴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都始终内心忐忑,坐卧不安。
“我在木兰街开酒楼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连最近生意不好,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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