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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犹未说休思往事


“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韩清道:“我心中自有善恶之分,不过当局势就是这样时候,我只能随波逐流。”

蔡齐听到韩清这句话,似乎能明白他目前的境遇,颌首说道:“丁谓被贬,朝堂中终于少了一个奸佞。”

“那不一定!但这丁谓好也罢孬也罢,子思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现在刘娥听政,而且又重用丁谓打击李迪,谁都知道风向往哪里刮。

“唉!”蔡齐跺了跺脚,叹了口气就出了书房。

韩清晚上休息的时候,也是一夜无眠。

冯拯的府中,丫鬟婆子等人走路都是很小心,因为老爷今天心情不好。

“那李迪虽然如此说老爷你,但是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还被官家给贬了官。”顾若兮坐在冯拯的跟前说道。

“这李迪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在大殿内逮谁咬谁。”冯拯被李迪给呛了一顿之后,虽然没人注意他,但是他自己感觉的脸上无光,所以回到府中之后心情极其的差。

“既然是疯狗,老爷你何必计较呢!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再去咬狗一口吧?”

“你近些日子去了西京和南京,可是游玩的尽兴?”冯拯不愿意再提及这个话题,就转移话题问道。

“奴家去西京赏花看卢舍那大佛,也在南京走走看看,这一路走来,很是开心。”

卢舍那大佛,是按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的,作于唐高宗咸亨四年,位于西京(今洛阳)龙门西山南部山腰奉先寺。

“你仅仅是去游玩吗?”

“老爷乃是精明之人,看出奴家心有所想?”顾若兮笑道。

“说来听听,别给我在外面惹下什么祸端。”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长了。”顾若兮站起来走了两步后说道:“那韩清当初在应天府求学时候,貌似和一个叫做黎巧儿的小娘子有些眉来眼去。”

“黎巧儿?”冯拯重复了这个陌生的名字道:“这黎巧儿可是婚配?”

“到目前为止,一直尚未婚配。”

“那时候的韩清尚未娶亲,那这黎巧儿也是尚未婚配,少男少女眉来眼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老爷听我细细道来。”顾若兮轻轻一笑说道:“韩清在去应天府求学之前,在这东京城就已经和那戚少兰不清不白。”

“戚少兰?”冯拯点头道:“兰花铺子的戚氏戚娘子?”

“不错!”

“这戚氏是什么米商的小妾吧?我记得听你讲过。”

“戚氏本是这东京城一米商的小妾,被无忧洞的人掳去后百般凌辱,后来被韩清所救。老爷你也知道,这无忧洞就是东京城的染缸,别说进去了,光是沾点边就能染半身黑。那米商看到自己小妾被掳如无忧洞,定是不肯花赎金的。”

“若是男子还好说,可是一女子被掳入无忧洞,无论清白与否,定是无法说得清的。”

“所以这戚氏被救之后,就痛痛快快的与那米商做了和离。”

“原来还有这么离奇的事?”冯拯说道:“我一直还不甚明白,当初影剧院的份子里怎么会有戚氏,我以为你是看中了戚氏做生意的本事。”

“做生意的本事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这戚氏很是知道韩清的一些秘密。”顾若兮说道:“韩清当初营造影剧院后,这戚氏就在韩清的住处落脚,韩清觉着这戚氏可怜,就弄了一些奇技淫巧的玩意让这戚氏售卖,哪知道后来兰花铺子居然成了气候。”

“现在这戚氏不是还经营着什么环卫所什么的吗?”

“那是戚氏的弟弟和爹爹在经营,整日里和一些腌臜之物打交道。”顾若兮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似乎说出这等黄白之物都带着嫌恶。

“我听那吕夷简讲过,别小看这环卫所,那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

“老爷,咱们说偏了话题。”顾若兮正色道:“这戚氏寄居于影剧院,这一来二去的就和韩清勾搭上了。”

“可是有实证?”冯拯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

“尚无实证!”

“既然无实证,难不成还要像台院察院那帮人一般,风闻之后就敢乱讲?”

“老爷,奴家曾经在影剧院也是撑起半边天的人物。”顾若兮走到冯拯跟前坐下说道:“久居于影剧院,平日里能从那戚氏和韩清的言谈举止只见看出些端倪。”

“然后呢?”

“韩清与戚氏必有奸情!”顾若兮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倘若把这事挖出来,恐怕那韩清就要身败名裂了。”

“你无实证,怎么挖出来?”

“很简单,种草!”

“什么?”

“种草!”顾若兮笑了笑说道:“要说这个法子,也是那韩清所授!”

“讲来!”

“这法子用韩清的话讲叫做心理暗示,虽然奴家对这个词不甚明了,不过意思已经摸得很透了。”顾若兮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然后说道:“我们每天都能得知很多的信儿,听到很多的话,但是能够真正落入到心里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因为每个人的能耐是有限的,这能耐需要每天去记住一些重要的事情,那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反而慢慢被遗忘。”

冯拯眼光看到顾若兮敲腿的动作,然后盯着她,并未言语,依旧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比如说老爷你在书房里坐在案前正在处理公务,这时候旁边爬过来一只小虫,可是老爷你只是注意到公文,所以就没有去理会这只小虫,可是这小虫的样子已经落入到老爷的心里了。”

冯拯抬起头,略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韩清讲过有什么强暗示和弱暗示,比如老爷你今天在长春殿被李迪恶骂,刘圣人不是也带着太子前去赶到了长春殿吗?假如这时候曹相公或者钱相公看到刘圣人,然后随口说一句‘刘圣人和杨妃谁的嘴大’,这种话语在今天的朝堂之上恐怕不合时宜,不过能够很好的做到弱暗示。”

冯拯今天听她讲了这么个说法,感到有些惊奇,当她说道关键部分时候,他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奴家现在就是要用这中心理暗示,让戚氏能够主动抖露出来奸情之事。”

“此事关乎到一个女子的清白,岂能有人自取其辱?”冯拯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是不是想的有些简单了?这心理暗示哪有这么厉害?”

“老爷,奴家现在就问你,刘圣人和杨妃谁的嘴大?”顾若兮笑道。

冯拯不禁一呆,然后也笑道:“你这么一说,老夫我确实在心里做了比较,杨妃的嘴要比刘娥的嘴大。”

“呵呵!”顾若兮吃吃的笑起来:“你瞧,老爷你是不是已经被奴家的暗示所左右?”

“那你这暗示能让戚氏做什么?”

“那韩清在应天府求学时候,和黎巧儿小娘子也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奴家听戚氏说过的。”

“然后呢?”

“那黎巧儿在应天府,也就是现在的南京也开了兰花铺子。”

“哦?”冯拯抚了抚下巴:“这山野小儿还四处留情啊?”

“戚氏有兰花铺子,黎巧儿也有兰花铺子!”顾若兮站起来,眯了眯眼看着窗外说道:“可是这戚氏现在已经不受韩清待见,那么这兰花铺子还能保得住吗?”

“戚氏的兰花铺子不是一直在开张吗?”

“是在开张,这是那韩清并未把事做绝而已!”顾若兮说道:“但是奴家去了南京,找到这黎巧儿,与之相谈甚欢。奴家劝黎巧儿来东京城走走看看,就是要给戚氏心里种草,让戚氏明白,自己的兰花铺子快要易主了。”

“这个弯子绕的这么大?”冯拯说道。

“有句话叫做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戚氏苦心经营的铺子如果被黎巧儿摘了桃子,心里不恨才怪!至于黎巧儿能不能将戚氏的铺子夺了,就看韩清怎么平衡此事了。”顾若兮重新走到他跟前坐下说道:“奴家再使一些手段让戚氏明白,韩清要收回兰花铺子和环卫所,恐怕这戚氏定是要撕破脸皮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韩清愿意在此事上助黎巧儿?”

“奴家在影剧院待了许久,知道这韩清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一直也没有把兰花铺子收回,而且还能给戚氏在供货。”顾若兮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有句话叫做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韩清恰巧都犯了忌。因为他念旧情,一直也未收回铺子,戚氏却总是忐忑不安,这就是机会!他不知女人狠起来,男人都自愧不如的。”

冯拯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若兮,心里在说这女人居然这么有心机,能把这些七扭八拐的事情糅合到一起,不知这女人将来狠起来是个什么劲!

“只要敢撕破脸皮,奸情就敢抖露出来,这山野小儿也就身败名裂了。”冯拯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好!”

“前些日子黎巧儿进京了,也和戚氏相谈了许久。”顾若兮笑道:“戚氏心里现在已经被奴家种了草,一棵小草就能慢慢长成大片草地!”

“那李迪今日在朝堂上发威,其实也不无道理。”冯拯说道:“这丁谓现在擅权,将自己的人悉数做了提拔,引起众人不满!现在他虽说被贬,但难保他日会重返朝堂,如果能用这个法子把山野小儿给治了,丁谓也算是失了一个左右手!”

“看来奴家做了这些事,也算是能帮到我家老爷一些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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