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天气冷的厉害,陆海棠亲自指导明月殿里的小太监,做了一道回锅肉。
还有一道辣炒鸡块。
难得的是安公公竟然帮着留了一条鱼。
陆海棠又指导小太监做了一道水煮鱼。
回锅肉、辣炒鸡块、水煮鱼再加上一道素菜,四道菜摆在桌上,彩月刚要为陆海棠盛上米饭,明月殿外就响起唱报声:“皇上驾到!”
正拿着筷子要尝一下水煮鱼的陆海棠——
无语的又把筷子放下。
心中想的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她用晚膳的时间过来,这晚膳还怎么用?
等着离开了,菜都凉了。
虽然可以拿到小厨房重新热一下,可是热过的菜有刚出锅的味道好么!
心中万般不爽,也使得起身迎驾。
将徽宗帝迎进明月殿,徽宗帝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四道菜就笑着道:“看来朕来的正是时候,刚好陪着爱妃一同用晚膳。”
陆海棠想说:就不劳烦皇上了,我自己用晚膳就可以了。
然而还没等着想好婉拒的说辞,徽宗帝一撩明黄袍摆,已经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桌子上摆着两幅碗筷,一个镶着金边的是陆海棠的,一副普通碗筷是彩月的。
徽宗帝坐下之后,拿起陆海棠的那副碗筷,看着桌子上的四道菜,似在想着先吃哪一个。
回锅肉色泽鲜亮,看着就有食欲。
辣炒鸡块也是一样,干辣子切成段,热油炸成深红色,闻起来就香。
还有这——
是鱼切成了片?
徽宗帝伸出筷子夹起一片鱼片。
薄的机会透明,夹在筷子上的时候还微微的颤着,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徽宗帝夹起一片入口,鱼片软烂嫩滑,香辣适当:“当真味道极美!”
徽宗帝赞着,又伸出筷子。
李德福忙不迭的将拂尘夹在胳膊下,前来服侍。
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自己动手呢!
娘娘也是,站在这里就这么看着皇上用膳,也不知帮着皇上布菜。
“皇上,奴才服侍皇上用膳。”
“退下吧,朕自己来就可。”
李德福:皇上边城用膳的时候青峰几个都不帮着布菜的?
皇上可是贵为天子!
不过想来也是。
边城苦寒,军中将士怕是大多时候都是一干粮充饥,又是大冬天的,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哪里需要帮着布菜。
见着徽宗帝不点都不见外的大快朵颐,陆海棠一撩裙摆也坐了下来。
再不用膳的话,一会都让年轻小皇上吃光了。
彩月心中哀怨。
这回锅肉还有辣炒鸡块,还有这水煮鱼,都是没有吃过的。
平日里宫中都是用母鸡煲汤,鱼也是要么清蒸、要么醋溜或者是红烧、
今天娘娘专程向安公公要了一只公鸡,说是公鸡辣炒着味道好。
还有这水煮鱼。
娘娘说薄薄的鱼片放上水煮着好吃——
可是皇上突然驾临,她个做奴婢的哪敢跟着皇上抢食。
“彩月,去拿一个碗过来。”
陆海棠吩咐。
四道菜都给明月殿里的婢女和小太监留了一些,桌上的本来是她和彩月的。
彩月也不知道陆海棠吩咐那一个碗干什么,微微一福去拿碗了。
“爱妃怎的不用膳?”
见着陆海棠坐在桌前撑着膝盖看着自己,徽宗帝不解的问道。
自己动手拿着羹勺舀了一大勺子的水煮鱼在碗里。
陆海棠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怨气,似笑非笑的问:“皇上吃着明月殿的粗茶淡饭可是还习惯?”
徽宗帝:“爱妃这晚膳哪里是粗茶淡饭,比朕用的晚膳还要丰盛。”
陆海棠无语的瞥了徽宗帝一眼,拿起彩月的那一福碗筷。
“这几道菜可是爱妃做的?”
陆海棠:“皇上看着臣妾像是会厨艺的人吗?”
“臣妾的手只会拿兵器。”
徽宗帝:要不是在边城时每日都去朕的营帐里开小灶,朕还真就信了。
“爱妃此言差矣,说起来厨子用的刀也可以当做兵器。”
兵器你个大头鬼!
陆海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拿起勺子就要给自己盛饭。
李德福:“娘娘还是让奴才来吧。”
皇上和娘娘两个,一个个的都自己动手用膳,显得他这个当奴才的倒是多余了。
李德福忙不迭的从陆海棠手上接过碗,帮着盛上了米饭。
而后问道:“皇上要不要奴才也——”
“为朕也盛上一碗!”
不等李德福的话说完,徽宗帝就把碗推了过去。
看着沾着红彤彤油花的碗,李德福抽了抽嘴角。
皇上,咱们现在是在宫中,不是在边城,不至于多一只碗都没有。
正巧彩月用托盘托着碗进来。
李德福连忙的对着彩月招手。
将托盘上的碗拿了过去,为徽宗帝添上一碗米饭。
这样一来,彩月又没的吃了。
陆海棠:“再去安公公那里要些食材,大不了给些银子。”
彩月心中委屈,彩月不敢说。
微微一福,道:“娘娘,奴婢一会吃些板栗酥和马肉干就行了。”
陆海棠和徽宗帝一路上可是烤着板栗和马肉干回京的,听彩月这样说也不觉什么。
李德福不淡定了。
良妃娘娘身边的奴婢伙食都这么好吗?
晚膳吃板栗酥和马肉干还这么委屈。
要知道,宫中的奴婢一个月也就见着那么一丁点的肉星!
听着板栗酥和马肉干,李德福都跟着馋了。
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陆海棠看在眼里,对彩月道:“带着德公公一起去偏殿用膳吧,不用在这里服侍。”
“可是——”李德福想说,哪有主子用膳不用奴才服侍的。
刚开口,就听着徽宗帝道:“去吧。”
李德福跟着彩月去了偏殿。
陆海棠和徽宗帝两个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坐在桌前,没人服侍,更是没人帮着布菜,两个人都是自己喜欢什么,就动筷夹什么。
一开始陆海棠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吃到了一半才留意。
似笑非笑的看向徽宗帝:“皇上平日里用膳也是不需要服侍?”
徽宗帝即将夹菜的动作一顿,本能的看向陆海棠。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朕难得同爱妃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坐在一起用膳,还要奴才服侍作何。”
徽宗帝心里:说起来都是在边城的几个月养成的习惯,每日里都是跟着这女人坐在一张桌上用膳,哪里有奴婢帮着布菜。
呵!
陆海棠冷笑。
从来没觉得跟徽宗帝两人是‘恩爱有加’的关系。
“皇上还真是!”口是心非四个字陆海棠没说出来。
徽宗帝还没答应她离开后宫的事呢。
所以不能得罪。
“那押运官张锐自尽了。”徽宗帝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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