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瘦得跟骨头架子差不多,偏偏还穿了身黑色的高定。
雍容华贵没显出半分,倒像是来奔丧的。
在场的妯娌亲眷们,都眼带嫌弃,但介于人家亲儿子正在家主身边站着呢,倒没人敢说什么讥讽的话。
虽然温云虹之所以被卸职,就是她这位亲儿子害的。
但俗话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无论如何,总归是亲母子。
何况,十多年前,二少对他母亲的话,还是十分顺从的。
看见温云虹的那一刻,邹言的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与搀扶着女人的青年对视了一眼,随即错开了目光。
“爷爷,我去趟洗手间。”
出来时,何安刚巧走了进来。
“二少。”
“嗯。”
两人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打过招呼后,分别走向中间的洗手池。
哗啦啦地水声中,邹言淡声道:“为什么还能出来走动?”
“她的警觉性很高。”
“谁接她过来的?”
“三爷。”
水声停止,外面传来脚步声,邹言先走了出去。
回到大厅时,温云虹已经如众星捧月般,坐在了沙发中央,邹家老三笑着说道:“二嫂,还是小言这孩子出息,你的好日子啊,就要来了。”
三太太在旁边搭腔:“虽然说本来啊,你也该回来了,但这不是早一天,舒坦一天么,郊区那破房子,哪能跟京市的别墅比呢,二嫂啊,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也老了,老爷子刚刚还说了要互相扶持,这往后啊,咱们得好好处。”
“好,好……”温云虹连连点头,一副稀里糊涂被带着走的样子。
而内心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邹言没上前,也没冷言冷语,仿佛没看见他们一般,端起酒杯,径直走向窗口透气。
“恭喜你啊,二哥。”
他转过身,对上来人美艳的笑脸,抿唇不语。
“二哥,该不会,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哦,差点忘了,从小你就不太记得,算啦,我自报家门,我是你的亲堂妹啊。”
“邹雯雁。”
“哦不不,早就改名啦,我现在叫邹云雁,你不觉得云雁,更好听吗?”
“汇丰路84号。”
“什么?”邹云雁疑惑皱眉。
邹言没答,只道:“找我有事?”语气里,蕴着明显地不耐。
“想跟二哥你,谈个合作。”
清静被扰,他没心情继续待下去了,丢下一句“你没资格”,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你——”
美艳地脸蛋一阵扭曲。
上一次如此轻视她的男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就连自大的邹远良,都不敢惹她呢。
瞪着远去的背影,邹云雁冷哼一声:“走着瞧。”
福尼尔学院。
“你们是比试的佼佼者,将有资格,与我一起,前去参加讲座。”
院长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阵阵哀嚎。
“剩下的孩子们,也不用气馁,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望你们在往后的时间里,再接再厉。”
“好了,给大家十五分钟整顿,门口见。”
老人大步离开,教室里叹气声不断。
Jack看着姜海吟收拾背包,满脸丧气地说道:“你真厉害,好可惜,不能一起去。”
“我会尽可能详细地记下笔记,带回来给大家看的。”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一双双眼睛顿时亮了。
“真的?”
“Pearl,你人真好!”
姜海吟羞赧地笑了笑,背上包,往门外走去。
在她身后,Jack托着腮,久久没有移开目光,被好友猛推了一把。
“行啦,要真喜欢人家,就上啊,还有两个月学习就结束了,再不追,可没机会啰!”
“嗯,我会的。”
大巴车上,老院长给大家介绍了这位学者的身世及成就。
“巴维尔是奥斯汀家族的人,但他从小就不喜欢经商,只热爱钻研法学……他荣获了多项学术金奖,这一生都献给了法学事业,值得我们所有从事法律的学子们的尊敬。”
说话间,大巴车来到了目的地。
“哇,你们看,城堡哎!”
“真的是城堡!”
姜海吟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一抬头,便望见高耸的建筑。
和那些油画上画得一样,巍峨且肃穆,气势十足。
“那是奥斯汀家族所有,我们今天要去的讲堂,也是他们的私有建筑之一,非常壮观。”
老院长再三申明道:“记住,进去之后,要保持足够的安静,里面还有其他人士,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福尼尔的声誉。”
大家立刻纷纷表示知道了,绝不会给学校丢脸。
大讲堂的建筑风格果然非常气派,整体像个巨大的环形物,座椅也不是规规矩矩的,而是呈包围状的台阶。
姜海吟他们进入时,果然已经坐落了不少人。
各种肤色的都有,可见这位学者名望之高,颇受欢迎。
最接近中心的地方,摆着几张沙发座。
她瞥了一眼,心想,大概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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