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幽幽的道:“我不会随意变成坐骑的,这具躯体,我保证墨修也好,蛇胎也罢,都感觉不出来。”
当那具躯体被他安置在后背上的时候,我看着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沉睡着趴在白泽后背厚且白如雪的毛上,那银须兜拢着的细网将她缠得稳稳的,黑发和银须互相映衬,这相撞击性的颜色,融合在一起居然显得无比的静谧,安好。
脑中不由的闪过当初沐七给我的看的幻象中,他和那个不知道是以前、还是以后的神母,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真的很美好啊……
“看什么?”何苦却站在我旁边,轻声道:“你如果不想让墨修发觉,就只有这一晚的时间。”
他们确实想了一个最好的办法,趁着墨修变成那条黑蛇,完全失去意识,将我换成一个复制品。
这样墨修不会有感觉,阿乖和阿宝都会有母亲。
只有我,在这南墟悄无声息的变成了神母。
“不是每晚吗?”我扭头看着何苦,轻笑道:“他每晚都失去意识,大不了我明晚再来就是了。”
“你认为胡一色不会阻止?”何苦有点诧异的看着我,轻声道:“他今天没有阻止,怕是才从巴山的时间归所出来,身体受了影响,不能阻止,要不然,你认为他会让你来南墟。”
“意思就是那时间归所,对神母也有影响?”我看着何苦,慢慢的跟上沐七,轻声道:“这也是为什么阿娜她们都躲在巴山的原因,对吧?”
胡一色从华胥之渊神游而归,身体受神母影响很大,一般不受攻击,可却在时间归所受了影响,可见那边对神母是有压制性的。
何苦脸色变了一下,却只是眯眼看着我低笑:“小师妹现在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了,以前出了什么事好像都着急,只想着怎么解决,不会刻意套话,现在还会套话了。”
“人是会成长的吗。”我看着那些巨大的真菌,小心的引着飘带遮住自己和何苦的身体,不让孢子粉落在身上:“师姐知道这么多,却从来没有告诉过阿问吗?”
问天宗的人好像挺有意思的,从来不问别人的隐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像阿问还不一定,能安排得动他们。
何苦却只是冷呵一声,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再追问,看着那些真菌:“其实生命越单一的东西,生命力越强,存活就越久对吧?”
“因为它们对环境要求更简单,而且繁殖生长极快。”何苦伸手摘了一朵颜色艳丽到好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的大蘑菇。
直接扔了一大片扔进嘴里,朝我道:“你别以为能用孢子粉灭了龙灵和张含珠这种存在,就能灭了阿熵和神母。”
“这南墟不过是一个头颅,经历了上万年,依旧生机勃勃。你想用这个杀掉阿熵和神母,真的很难啊。”何苦咬着蘑菇,嘴角因为咀嚼渗出各种颜色的汁液。
她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但汁液浓郁,一舔好像划得更开了,看上去有些恶心。
“味道不错。”她似乎并不在意,朝我晃了晃少了一片的蘑菇伞:“可惜你不能吃,有剧毒,要不然你也可以尝尝?”
我挑了挑眉:“意思就是我会被毒死,你不会,那为什么沐七硬是让我成为神母?”
不死不灭的何苦,不是更好吗?
她知道的,比我更多。
这具躯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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