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和应龙的似曾相识,再结合应龙刻意表现出对墨修的兴趣,让我有一种危机感。
沐七借着阿乖出生,给了我三颗能归树去南墟的绿珠。
第一颗就成了这样,有了前面的事情,这总让我怀疑,这一串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沐七算计好了的。
潜世宗暗中布控全局,沐七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阿问会带阿熵归问天宗,我们会和应龙接上头。
墨修对应龙的避讳,两次拿我做对比,就证明那种“似曾相识”,不是一般的相识啊。
不过他能说出来,至少没有瞒我,也挺好的。
“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我发现从沐七出现后,我们做事有点畏首畏尾。
墨修也点了点头,拉着我再次跟上了那些吞食了明沁身上毛发骨血的守宫。
却还是朝我沉声道:“以后尽量少和这个应龙碰面,有事用手机联系就行了。”
怪不得他直接抛下了人家,拉着我就跑了,这是那种“相识”感,让他恐惧到连多看一眼,都不想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相识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猛的想起,当初我见到那条本体蛇时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但那些守宫越爬越越快,它们从医院出来后,可能就转到了下水道某些地方,所以速度快了很多。
其实守宫这些东西,都是有区域性的,轻易不会跑出自己的生活区域。
医院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守宫,明显是袁乐梅打电话后,就有先天之民驱使了附近所有的守宫过来。
墨修带着我隐身,跟着这些守宫慢慢的走。
眼看地方越走越偏,最后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地。
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什么地下工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完工,附近很多通往地下的大型空井,那些守宫牵着线的爬了进去。
墨修站在井边,昂首感知了一下磁场,朝我指了指道:“这里离医院几十里,离舒心怡那个基地也有上百里。”
这些守宫走的是地下通道,直接穿越就过来了,倒也算快。
现在太阳正当头,井边杂草丛生,很多虫子飞舞,这些守宫不知道是看不见,还是吃得太饱了,不再进食,直接就往下面爬。
墨修确定了一下方位,捏出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挥,就带着我顺着这口枯井往下沉了。
那符纸是与何辜联系的,一旦定了方向,何辜会立马驱符鸢到这上空,然后和胡一色观察这边生机涌动,和风水气流。
但墨修带着我往下沉的枯井,却似乎很深,越往下青苔和各种生物就越多。
更甚至还有茶杯口大小的蜗牛零零散散的排布在井壁青苔上,以及一些细细的小蛇,和各种蜥蜴。
怪的是,守宫牵着线的爬下来,这些小动物好像并没有感觉,依旧各自爬动。
枯井底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下面有积水,相对比较干燥,落着很多碎石,水泥袋子,和各种塑料垃圾,还有着包装盒和两个腐烂得只剩羽毛的死鸟。
在那堆垃圾下面,好像有着什么,可垃圾太多,我只能透过垃圾感觉到与这水泥枯井不同的生机,却看不透是什么。
那些守宫爬到垃圾堆中,立马就钻了进去。
跟着就有着“咔咔”的咀嚼声传来。
然后垃圾堆轻轻拱动着,一头枯黄、枯燥,却又板结着的头发从那些降解了一半的塑料垃圾中露了出来。
垃圾下面的人明显没有大动,只是微微挪了一下头,张着嘴咀嚼着什么。
随着张嘴咀嚼,后面牵着线的守宫,都好像自动找死一样,往那咀嚼的嘴里钻。
那张脸半隐藏在各种颜色退化的塑料垃圾下,看不出是男是女,可随着一口咬下来,那守宫灰黄的身体被咬断。
一缕鲜血涌出,带着厚黄舌苔、明显厚重的舌头一卷,就将那只被咬断只靠着皮联着的守宫卷进嘴里了。
然后就是“咔咔”的咀嚼声,以及急而发哽的吞咽声。
吞食了明沁毛发骨血的守宫不下十只,这会前仆后继的往那张嘴里爬。
听着骨头和血肉混合在一起的咀嚼声,只感觉心头发哽。
那些堆积的塑料垃圾不知道多久了,腐烂破败,还有着各种腐水,看上去就无比的恶心。
我连黑发都不想引动,怕黑发沾染了这些脏水。
往旁边看了看,想找个东西挑开,却发现这枯井是用现在那种水泥圈套成的,又很深,连根枯枝都没有,尽是些塑料垃圾。
眼看着那十几只守宫被吃得只剩几只了,最后那只就是吞了明沁那颗牙的,因为牙太大且硌着,所以爬得慢。
我没东西可用,正想摸出那把很久没用了的石刀,打算用神念变成一根石杆。
可手一动,就被墨修压住,朝我道:“别动。等她吃完,叫应龙来收尾吧。”
“她生机与普通人不同,这可能就是舒心怡转化的祭坛,得先阻止。”我听着墨修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虽然奇怪,还却是轻声道:“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就这话说的功夫,那张嘴已经将守宫只得只剩那吞牙的一只了。
那只守宫的肚子还明显的映着那颗牙的形状,却还是努力的往那张藏在垃圾袋下的嘴爬去。
牙这个东西,有固魂的作用。
小孩子七八岁换了牙,固了魂,锁魂环才算完整,就不容易被一些脏东西吓到惊了魂。
所以献祭后槽牙,等于将自己整个阴魂都献祭,也算献祭全部完成。
我正打算阻止,却感觉手上一紧,被墨修拉住了。
不解的看着墨修,跟着就听到“咯”的一声响,明显是那张嘴咬到了守宫腹中的那颗牙。
可却没有吐出来,反倒囫囵着吞了下去。
“墨修?”我瞪着墨修,不知道他为什么阻止我。
却听到那堆塑料垃圾下面,传来了“咕咕”的吞咽声,跟着那些塑料垃圾抖动着。
一张只见眼白和嘴边混合不明液体的脸,从那些各色的塑料垃圾中慢慢抬起来。
结成板的头发下,喉咙好像卡到了,不停的卡动着。
跟着枯瘦的手从破烂的衣服下面伸出来,撑着身体起来,四处看了看,居然以手撑着身体往旁边井壁爬去。
这会衣服虽然破烂,可依稀可见胸前隆起。
可那腰下,却是萎缩而无力的双腿。
她似乎渴了,伸出湿红厚重的舌头,对着井壁的青苔滋滋的吸着水。
这会她全部出来了,我不用刻意涌动神念,就已经感觉到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那浓郁的生机却好像从外面慢慢的涌进了她的体内。
一个普通人,又是怎么接受明沁献祭的毛发,怎么回收这么多的生育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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