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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苦恼


这一天应该算是比较令人愉快的一天了,看完音乐剧,冯允恒早已订好了餐厅,邀请她共进晚餐。

孟筂不是不谙情事的少女,自然感觉到了冯允恒对自己的好感,她更是刻意的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只微笑着说:“这顿请让我来买单。”

她从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她和冯允恒仅有的几次见面里,似乎每一次他都在替她解决麻烦,她的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冯允恒哪里不知道她是要同他划清关系,尽管她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他却感觉到,如果他拒绝,她一定不会再吃这顿饭。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孟筂无疑松了口气儿,上了他的车。

这顿晚餐对冯允恒来说无疑是令人愉快的,孟筂话很少,很安静。但她会仔细的聆听他的话,秀丽的脸上笑容恬静,能抚平人内心浮躁。

不知道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怎么的,她吃得很少,偶尔也会走神,身上会流露出莫名悲伤来,那么的脆弱,让人有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吃完晚餐,外边儿已经暗了下来。除了上班,周末孟筂已经很久没有过得那么充实了,她买了单,在往外边儿冯允恒提出要送她回家时,她犹豫了一下,拒绝了,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天气挺好,我想再走走。”她不等冯允恒说什么,就微笑着说了句再见,随着停下等绿灯的人们一起过了马路。

她纤瘦的身影被遮挡住,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冯允恒有几分失落,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就那么一瞬的时间里,再去看时就已不见了孟筂的身影。

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他接诊过的一位病人出了其他状况,同事并不十分清楚情况,只能打电话向他询问。

这边离医院不远,冯允恒简单的同同事说了情况,并说自己会马上赶过去。

同事明显的松了口气儿,开着玩笑说道:“你能过来再好不过了,这位谁都不信任,三句不离冯医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冯允恒应付着同事的话,又一次的往孟筂身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匆匆的开着车赶回医院。

孟筂对来自于冯允恒的注视浑然不觉,她穿过热闹的街道,沿着回家的方向走,路过绿柳飘拂的河边时停了下来。夜晚的河面波光粼粼,旁边儿商户五光十色的灯牌照在河面上,在微风的吹动下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河堤上很热闹,有嬉闹的小孩儿,有散步的老人,还有在河边打水漂的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周边有小贩摆着各种小吃摊,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孟筂在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的河面发起了呆来。她这一坐就是许久,等着回过神来,河堤上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摊贩还在守着小摊。

回到家中,她才发现她父亲给她打过电话,时间已经晚了,她没有回,打算明儿白天再给他回过去。

自那天看过音乐剧后,孟筂便开始同冯允恒保持着距离,每每他打电话,她要么是不接,就算是接起,也保持着客气疏离,十分冷淡。

她自认为现在的她无法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当然不能给别人希望。事实上,她早已心如止水,就算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让自己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但她早已找不到当初的悸动。进入一段新的感情里,她也再也没有当初的愉悦,更多的反倒是犹豫不决和茫然。

这样的她,真的适合进入一段婚姻里吗?当然不。

而现在,她对生活尚且失去热情,又怎么能走入一段新的感情里?

五月中旬时,因事儿越来越多,她迎来了同她共事的新同事,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十分开朗活泼,听说公司里某位领导的侄女,每天嘴甜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仓库里的活儿琐碎,她耐心的教着小姑娘,好让她早点儿上手替她分担工作。开始时小姑还跟着学着,但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并不在工作上。年轻小孩儿贪玩在家里又时娇生惯养着的,做不惯这种枯燥的活儿孟筂也理解,并不说什么。

也许是见孟筂好说话,小孩儿更是懈怠,来上班不是煲电话粥就是打游戏,有时候孟筂叫她帮忙也要叫好会儿她才肯动,并且咕哝个不停,大意是她打扰到她了。

开始来时还嘴甜的叫着姐,现在则是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叫喂。

她这翻脸也太快了一点儿,孟筂并不惯着她,直接无视她。她在隔天后将每天该做的事儿分了出来,将她该做的交代给她。

没想到她竟直接给她安排了事儿,周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指责道:“我这才来几天,你就给我安排那么多活儿?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是试用期,顶多只是跟着你打打酱油。你安排的这些我不会去做。”

孟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我当初过来时,两天就独立完成所有事了。你这是你应该做的,我不会帮你。”

周彤没想到她的态度那么强硬,一时恼极了,气势汹汹的问道:“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告诉你,别说现在还是试用期,就算过了试用期,我过来也只是消磨时间的,我舅舅说了,我过来就是玩玩。你自己做去吧。”

她的语气里充满的挑衅,整个人很嘚瑟。

“你可以试试什么都不做。”孟筂懒得和她费口舌,说完后去忙自己手上的活儿去了。

但她没想到,中午她就遇到了麻烦。她到外边儿吃饭回来,周彤和公司的谢副总已经在仓库里等着了。

周彤见着她,挑衅的冲着她抬抬下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对谢副总说道:“舅舅,她什么都不肯教我,还给我安排一堆事儿。”

谢副总板起脸来,视线落在了孟筂的脸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孟,你可是老员工,不要仗着自己有资历就欺负新来的员工。周彤才刚来,凡事你多担待点儿,不要分得那么清楚斤斤计较。”

“谢总你的意思是即便招了新员工过来,事儿也该由我一个人完成吗?”她并不怵他,直接了当的问。

“我不是这意思,周彤不是刚刚来嘛,你就多帮帮她。同事之间嘛,要团结友爱。”

孟筂做着手中的活儿,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彤一眼,说道:“那您怎么不问问周小姐这几天都在干些什么?”她说着指了指前方的监控,说道:“您可以去调监控看看。”

她说完不给谢副总说话的机会,接着又说道:“如果招一个人进来活儿还得我干,那我会申请辞职。”

她平常少言寡语的看起来软软弱弱的样子,谢副总还想用这份工作来威胁她,现在见这办法不奏效,只得放缓了语气,说道:“不是说周彤什么都不做,得给她时间,而不是像你一样一上前就给将那么多活儿分给她。她怎么可能做得完?要是耽误了事儿,谁来负这责任?”

他这还想将责任扔到她的身上。

孟筂毫不犹豫的说:“我辞职好了。”

她走后周彤显然是无法挑起大梁的,谢副总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赶紧的安抚她,又不轻不重的批评了周彤几句。呆在这儿尴尬,他很快就走了。

也许是因为孟筂态度强硬的缘故,周彤不再像之前那么懒散,开始做她该做的事儿。煲电话粥和玩游戏的时间少了起来。

她对孟筂有所忌惮,对她客气什么。但在背后没少小绊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孟筂懒得同她计较。打算累积起来后一次还给她。

这样的环境远远不如她独自一人上班时舒心,她虽是不愿意换新的环境,但还是有了辞职的打算。她没那么精力和一个小女生斗智斗勇。

她并没有裸辞的打算,开始浏览着各类工作。但并没有马上能找到合适的。

她也不急,打算慢慢找。她找工作的事儿还没有眉目,这天早晨去上班,就发现仓库里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

见着孟筂,她主动同她打了招呼,告诉她她是她新来的同事。她同周彤不一样,她以前就是干库管的,并且十分能干,很快就上了手。

孟筂以为她是谢总找来顶替她的,但在第二天不见周彤过来,她才知道她被辞掉了。

这换人换得毫无预兆,孟筂的心里疑惑,但秦大姐的到来替她减轻了大部分的工作量,她无疑轻松了不少。她不想去适应新的环境,又慢慢的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她一向都只管做自己的事儿,很少关注工作外的事。秦大姐过来一个星期后,她才知道谢副总被辞了,听说被辞的原因是吃了公司的回扣,走得很不体面。

她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认为这些都同她无关。

孟筂的工作量减少后,又有了时间往酒吧。但才第一天过去,又遇上了冯允恒。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后悔再到这家酒吧来。

因她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他的电话短讯她都忽视掉,陡然见面,她有些不自在。倒是冯允恒跟没事儿似的,坦然的同她打招呼,微笑着说道:“挺久不见你过来,最近很忙吗?”

孟筂有些不自在,挤出了笑容来唔了一声。

她很快坐了下来,他则是叫来了酒保让给她一杯酒。

孟筂找不到可说的,默默的喝着酒。冯允恒的话不像前几次那么多,多数时间也只默默的喝着酒。最后还是孟筂先开口问道:“最近不忙吗?”

“还行,加班的时间不算多。”冯允恒笑着回答。他说完半是开玩笑半是真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到这边来了。”

这段时间,只要他有空,他都会来这边坐到深夜,但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她。他一度以为,她为了躲避他,不会在这出现了。

他的内心无比的失落,今儿过来,也是想到这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出现了。

在没有见到她的这段时间里,他想过见到她都要说些什么,可当见到她时,他却又说不出口了,他怕吓到她。

孟筂一愣,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含含糊糊的说道:“怎么会。”

她心不在焉的继续喝起了酒来,但因为有冯允恒在一旁的缘故,她远远不如以往那么自在,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坐了没多久后她就起身买了单。

谁知道她出了酒吧,冯允恒也跟着她离开。在她往路边去拦车时他叫住了她,苦涩的一笑,说道:“你今天那么快就走,是因为我吗?”

她平常都会坐上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离开。而今天,她来酒吧也不过才短短一小时。让他不得不去想这事儿是否和他有关。

“当然不是,你想多了。”孟筂矢口否认。她多少有些尴尬,解释说:“我挺久没过来了,想过来放松一下。明天事儿还很多,就想着早点儿回去。”

她说这话时没有去看冯允恒,眼睛四处看着。

冯允恒也不拆穿她,到底还是说道:“我们能做朋友吗?”他的语气认真又诚恳,稍稍的顿了顿,苦笑了一声,说:“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对你很有好感。我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偶尔抽烟喝酒,但如果你不喜欢,我都可以戒掉。如果你没有那么讨厌我,我们先做朋友好吗?”

他说得直白,孟筂这下连敷衍也没办法敷衍了。她恨不得自己可以遁地消失,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她只有去面对,苦恼的笑着说:“你并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不,他们也才见几次面而已,对彼此的了解也仅仅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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