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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少折腾


寒冬腊月里天气冷,屋子里暖气足,孟筂穿着薄薄的睡衣也被折腾出一身的汗来。沈子业回来哄睡了小人儿躺在床上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孟筂最困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会儿已经没有睡意了。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出差了怎么办?”

三个大人被一个小人儿折腾得人仰马翻,直到沈子业回来,小家伙哇哇的大哭声才变得小了起来,只是声音早就哭哑了。

孟筂光想就头疼不已,怀孕时她很希望小家伙能早点儿出来,出来她就能轻松了。谁知道并不是,在肚子里只折腾她一个人,出来折腾大家。

“别担心,再大点儿就好了。”沈子业倒是乐观得很,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低笑着说:“还真是长胖点儿好,手感更好了。”

他灼热的手掌沿着曲线游弋。

这人今晚应酬后又回来哄了几小时的娃,这大半夜里竟然还有兴致得很,低声呢喃着说道:“媳妇儿,帮帮我。”

孟筂抓住了他的手,纳闷的说道:“你不累吗?别把小家伙吵醒了。”

沈子业说了句不累,又有点儿悻悻的,他显然也怕把小家伙弄醒,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感觉像做贼似的?”

孟筂在被子里低低的笑出声来,柔声说道:“好了好了,你忙了一天了,快睡吧。”

隔天早上起来,外边儿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儿。孟筂拉开窗帘就感受到了不同于往日的寒冷,感慨道:“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是晚。”

今年的天气应该是今年里比较暖和的一年了,还以为不会下雪了的,没想到还是下了。

今儿周末,沈子业不用去公司。他的精力好得很,大清早就开始看文件了。一旁的婴儿床里昨晚闹够了的小家伙还在熟睡,他抬头望窗外看去,说道:“再不下就要过年了。”

他并不像孟筂那么激动,淡定得很。

“待会儿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孟筂笑盈盈的看向他。

“你觉得陈阿姨会让你出去吗?”沈子业慢悠悠的问道,唇角带了些戏谑。

孟筂悻悻的,不再想着出去了。她以为一个月就是月子,但陈阿姨却要让好好的休养两个月,说她的身体还很虚。平常就算是打一喷嚏她也紧张得很,既怕她生病,同样也怕她生病后小家伙没奶吃。

她以为生了孩子之后就能自由了,谁知道还是没能自由。

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沈子业招手让她过去,笑着说道:“待会儿我去堆,你看着好了。这天气感冒可不是好玩的,到时候多受罪。”

他知道这段时间孟筂肯定闷坏了,但为了她的身体,还是不能任性。

雪现在还很薄堆不了雪人,直到到了下午才堆了那么厚。沈子业倒是说到做到,穿了衣服换上了长靴往院子里堆雪人去了。

他在外边儿堆,孟筂就在窗口,从厨房里找出黑豆胡萝卜给雪人做鼻子眼睛。陈阿姨看着直摇头笑,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

孟筂现在仍旧是少吃多餐,她将刚煲好的汤放在一旁,叮嘱让她趁热喝了,又往厨房里忙碌去了。

沈子业的雪人堆得很漂亮,趁着陈阿姨没注意,他招手让孟筂出去,拍了两张照,夫妻两人才偷偷的回了屋子。

时间过得快极了,新的一年很快便又要到来。离过年没几天时,沈氏那边再次曝出了丑闻,沈氏内部一团糟,财务总监卷款私逃,已经逃去了国外。

沈子业在时尚能压住覃家盘根错节的亲戚,他离开后覃钟渝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魄力,她对娘家人极其信任,大权逐渐的交了出去。

但人的欲望会无限膨胀,永远无法满足。勾心斗角里内部一团糟,有能力的员工看不到希望,陆陆续续的辞职。等覃钟渝察觉到时已经晚了,她有心想要挽救,但撕不下脸来,犹豫间被她一手提拔到财务总监位置上的亲弟,卷款私逃到了国外。

沈子业看到这消息时并不意外,也没有瞒着孟筂,她当天看报纸时就看到了这新闻。她拿着报纸呆坐了半响,但对沈子业却什么都没有提。

沈子业对沈氏的事儿从来都是漠然的,从前是因为她才会插手,现在划清界线后他已不打算做再管。他以为孟筂会问点儿什么的,可她竟然什么都没提。

这倒让沈子业按捺不住了,晚上准备上床睡觉时,他看着看书的孟筂,问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孟筂头也没抬,问道:“说什么?”

“你没看几天的新闻吗?”

“看了。”孟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放下了书来,呆了会儿,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大概就是命运。”

无论是沈延習还是沈子业都曾为沈氏的存在而努力过,但最终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的心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太好受,但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沈子业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沈氏那边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筂给打断,她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不,就这样吧。”

她太清楚覃钟渝的性格,从前她害怕沈子业会分走沈家的财产。而现在,如果他插手,她不会感激,只会认为受到侮辱。沈子业对这一切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不希望他再牵扯进这些事儿里。

沈子业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夫妻俩私下里聊过这事儿,没几天孟其元过来时也和孟筂提起了这事儿。现在的沈氏已经一团乱,他是看着沈氏一步步的由辉煌到今天的,心里惋惜,但也并不建议沈子业插手。

父女俩说了几句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覃阿姨打过电话,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但她连电话都没接。”

那么多年的朋友,但因为孟筂同沈子业结了婚,她连他也记恨上了。他虽是想在能力范围内提供帮助,但她那边,大概会以为他是想笑她,她从来都是好强的,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从前老朋友的帮助。

孟筂沉默着没有说话,侧头看向了窗外,突然就想起了沈延習来。几年过去了,覃阿姨的性格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不,变得更加的偏执了。她不知道是否有意识到她的错误,如果不是她那么强势,想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沈延習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孟筂的心里一痛,疲倦席卷而来,她生出了无力感,轻轻的说道:“那您就别管了,随她吧。”

孟其元点点头,叹息了一声,说:“这些事儿我让人瞒着你沈伯伯,他要是知道,不知道得有多难过。”

沈氏是沈家的祖业,却断送在了他的手里,他恐怕已觉无颜去见祖先。

这话题越说越沉重,孟其元很快转移开来,哄起了睁着圆溜溜眼睛四处看的小家伙。

孟筂这一个下午都是郁郁寡欢的,直到晚上沈子业回来,才打起精神来。

隔天她去医院复查身体,沈子业陪着她去。出门陈阿姨给她裹得厚厚的,还戴了帽子,让她到医院也别摘下来。

医生是早预约好的,很快就检查完,她恢复得不错,伤口也恢复得很好,开了祛除疤痕的药膏,让她要记得每天抹。

从医院出来,沈子业看了看时间见还早,心疼她整天都闷在家里,问道:“要不要去哪儿逛逛?”

孟筂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家伙待会儿醒了吃奶怎么办?”

“喂奶粉。”沈子业叹了口气,说道:“我可怜的小阿筂,现在更没自由了。”

他的眼里充满了怜惜,孟筂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儿。”

沈子业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视线落到她高耸的胸脯上,低笑着说道:“行,等你身体好了,为夫一定好好伺候你。”

孟筂的脸红了起来,不搭理他了。

这是小家伙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新年,尽管他只能吃奶,但陈阿姨还是准备了很丰富的年货,要让这个年变得热热闹闹。

离过年还有几天,就开始大扫除,贴起了窗花对联来。她年纪大了,做这些活儿吃不消,沈子业找了钟点工帮忙,她却还是亲力亲为,嫌弃人做得不够好。

也许是推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沈子业今年没有往年那么忙了,就连年会上也只露了一面就回家陪妻儿了。

他问起孟筂过节的打算,孟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去哪儿?”

现在多了这小家伙,去哪儿都是妄想,她就只想呆在家里,不想出去折腾。

沈子业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说道:“那等你长大了我们再出去玩儿好不好?”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似的,竟然笑了起来。

自恋的沈某人马上就说:“看吧,我儿子就是聪明,听懂了。”

孟筂送了他一大白眼。

自天冷以来孟筂一直都小心翼翼,她同孩子都没感冒过。倒是沈子业在大初一就感冒了,大年三十晚上他挺高兴,喝了几杯酒,觉得有些热在外边儿透了会儿气,隔天一早喷嚏就一直打个不停。

现在家里最害怕的就是生病,怕传染给身体虚弱的孟筂和小孩儿。沈子业不用人提醒便自觉的隔离,搬到了客房里,不同他们同桌吃饭,就算是从房间里出来,也会戴着口罩。

他一直都在咳嗽,隔着门也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孟筂很担心,在小孩儿睡了后想去他的房间看看他,但才刚打开门,他就说道:“出去,别进来。”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他躺在床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吃了药好点儿了吗?”孟筂虽是没往里,但伸手开了灯,见他大大的一人蜷缩在床上,很是担忧。

“好点儿了,没事。”沈子业仍旧闭着眼睛。

这人一贯喜欢强撑,孟筂还是进了房间。沈子业迷迷蒙蒙的,等着感觉没听到她说话睁开眼睛时,她的手已经在他的额头上了。

“你进来干什么?”他有些无奈,立即就往床的另一侧闭开了她的手。

“我戴了口罩的,没关系。”

沈子业却不肯让她再碰,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事,快出去吧,宝宝抵抗力弱,别传染给你们俩了。”他不想让孟筂担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真不用担心,要是明儿还这样我就去医院输液,好得会快点儿。快出去吧,我们打电话。”

以前感冒这种事儿在他眼里就算不上什么病,要不是很严重他管也不会管,仍旧工作。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生病倒无所谓,要是传染给孟筂和小孩儿那就是大事了。

他一直催她走,孟筂没有办法,只得出了房间。

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担心着沈子业。

沈子业这人一向能撑,她清晨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着醒来时才知道他已经去医院了。他半夜就发起了烧,但竟然一声不吭的等到了天亮。

孟筂赶紧的给他打了电话,节假日里医院的人没那么多,这会儿他已经输上液了。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不许她去医院,医院里病菌更多。

过年的假期里,沈子业都在感冒中。当开始上班时,他的感冒才好起来,叹着气说道:“这个假期还不如上班。”

“所以你平常就应该好好休息,肯定是太过劳累抵抗力低才感冒的。”孟筂说道。

年前那段时间他白天工作晚上哄小孩儿,完整的睡眠时间就只有三四小时,生病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老了,熬不住了。”沈子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了孟筂,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问道:“小阿筂会不会嫌我老?”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孟筂的耳垂马上就红了起来,她‘哎’了一声,打开他的手,睨了他一眼,说道:“老了以后就要服老,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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