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他,正色道:“你不感兴趣!你也不想知道!”
纪衡扬眉,“心虚了?”
“呵,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男人倏尔靠近她,将近一头的身高差,让他微微弯腰,与她保持平视。
对上他漆黑的视线,聂辞脸颊微微发红,想要调开视线,下巴却被人一把捏住。
“比如……说说你心里一直都有我这件事吧。”
“……”
聂辞顿时生无可恋。
毁灭吧,通通毁灭吧。
康濯实在是憋不住了,忍着笑说,“纪总监,凡事留一线,小聂怎么说也是我的人……”
康娆一怔。
“你的人?”
纪衡斜睨他。
康濯一脸瞧不上他的表情,“你的!你的总行了吧!”
要不是看出来聂辞对他的确不一般,康濯是很乐意膈应膈应他的。
合作归合作,不代表认同他,更不代表能做朋友,尤其是后来听说了纪衡之前对聂辞的种种行为,更加不看好两人。
他始终觉得,最适合聂辞的是周姜凛。
正因为两人是朋友,他很了解他才会觉得两人般配。
如今,康濯之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站队、选择了纪衡,实在都是靠优秀的同行——纪仁沧在衬托。
聂辞甩开他的手,实在不想被当成是谁的所有物。
“不好意思请往这边看,我还在这呢。”她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她在这边的任务也快完成了,到时山高水远,天高海阔,她总不至于留在这里显眼。
聂辞直到这时才问纪衡,“你来干嘛?”
就不怕纪仁沧觉察到什么,再暗中动手脚?
纪衡在这里没有根基,当年父亲离开时其实也才刚进公司不久,哪里比得上他二叔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
再加上一个纪尚,也不是省油的灯。再次返回公司,,重回公司在始终也没露面,谁知道又在憋什么大招呢!
“过来瞧瞧,什么画值二百万。”
聂辞诧异看他,没想到他竟也知道了。
他说话时,犀利的视线抵过康娆,后者瑟缩下,立即调开视线。
“二百万?”
康濯不明所以,去看她,“什么二百万?”
“是这样的……”
康娆还没来得及解释,纪衡再次出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这里的画都不错,所以想过来捧捧场。”
“呵呵,竟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康濯示意康娆带他去看画。
“纪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吧。”康娆的视线始终在回避。
“有劳。”
纪衡跟在她身边。
两个人离开后,康濯回过头就目光沉沉的看向聂辞。
“两百万是怎么回事?”
“其实……”
“你赔了那幅画?”
“……”
聂辞沉默了。
康濯是个聪明人,他话都问到这份上了,无论你给出什么答案,他都会去查清楚。
况且,这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她也不算食言。
康濯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要给她转账。
“不用。”聂辞制止他,“我也有一部分原因,赔偿我也的确该负责的。”
康濯却坚持,“你本来就是我带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我再坐视不理,我成什么人了?就算你没意见,别人又会怎么看我?”
这个“别人”显而易见有特指。
康濯转过身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聂辞手机就有收到了银行的消息提醒。
“不用这么多的!”
康濯多给她转了二十万。
“应该的。”
康濯认真道:“这也是我替康娆表达的歉意。”
聂辞又说一会还是拗不过他。
离开时,纪衡买了幅画。
康濯脸上的神情偏严肃,只是在他们走时,说了句“多谢”。
纪衡意外地扬眉,上下睨他一眼,“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康濯也没说话,目送他们上车离开,转回身去看康娆……
回去的路上,纪衡瞥了旁边的人一眼,“康濯把钱还你了?”
聂辞愣下,“所以,你是故意带他来的?”
“准确说来,是他带我来的。”
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手抚着光洁的下巴,不紧不慢道:“讹我也就算了,哼,连你的钱都想骗?”
聂辞明白了。
他今天就是特意来给她讨公道的,至于买画,那是做为他给出的补偿,总之一码归一码。
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不得不承认,心里的确泛起一片涟漪,有点甜,又有点慌。
既然给自己半年时间,那就该按部就班,即使她此时此刻确实有些冲动想要答应他什么,她也还是强迫自己按耐住。
来日方长吧。
——
方琰过来正式办离职,中午两约了顿饭,严凯旋也在。
“唉,说好的共进退,结果倒好,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方琰调侃道:“谁说的,不是还有你灿灿姐嘛!”
严凯旋突然道:“她好像是惹了点麻烦。”
“哦?”方琰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马上放下筷子:“快说说。”
聂辞也看过来。
“她……她交往的对象,呃,情况貌似有点复杂……”
严凯旋小心翼翼地措辞,方琰轻笑声:“不就是有妇之夫嘛!”
“你都知道了?”
“你应该问的是,全公司有几个不知道的。”
聂辞看向他,也缓缓点了头。
早前还不清楚,但现下是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说来,严凯旋也不需要再避讳什么,“对方的老婆找上门了,她连续请了几天假不敢来公司,搞得现在工作全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真的好累啊!”
“找上门啊,那可真是挺麻烦的。”聂辞慢慢敛下眸光。
方琰则是有趣地盯着她,“怎么就突然找过来了呢?是哪道正义之光在背后出手了呢?”
聂辞夹起一块小排,二话不说就塞到她嘴巴里,“方律,吃东西。”
方琰瞪她一眼,一边咬着排骨一边说:“等你这边忙得差不多了,赶紧给我过去上班,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严凯旋一下子抓住聂辞的手,痛心疾首地问:“偶像,连你也要走吗?”
“我不走我不走,你先把手放开。”
“偶像,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他说着,又拿脸去蹭着她的手背。
窗外,路过的迈巴赫里,坐在副驾的男人紧紧贴在玻璃上,“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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