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婷婷语速一滞,有点结巴道,“你,你问这个干嘛?”
张震把小轱辘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
槐婷婷道,“就算有也是人家的隐私,这种事对于一些人来说很忌讳的,我没法去打听。
按你所说那个孩子真不简单,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家,另外这孩子很可能不是丢了,而是私生子之类的。
我劝你一句,最好是送去孤儿院吧,别留在身边惹火上身,我是为了你好,听话!”
张震皱起了眉头,他也觉得槐师姐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小轱辘在家里这么久,和家人们都有了感情,哪能随便送去孤儿院?
另外现在大姐把她当成亲生骨肉一般,要是人家父母来要还好说,送去孤儿院大姐能同意?
张震揉着眉心道,“我明白了,回头劝劝大姐,你要是听到什么可疑消息记得告诉我哈。”
电话里只传来嗯的一声,立刻就没了动静。
邮电局大厅里已经熄了灯,工作人员正在清人。
张震无奈放下了听筒,这年月通讯太不方便了,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啊,随便全球通。
他心里暗想得找办法尽早用上大哥大才行,至少在各大省会铺开服务,那样也能方便得多。
出了大厅的门,张震没有上车,他看到马路对过竟然有一家旅行社,门口牌子上有代订车船票业务。
自从知道家里被人监视之后,张震一颗心早就飞回去了,他想尽快回家。
于是他给熊战打了个招呼,自己走进了旅行社,打算订一张最早飞泺南的机票。
“哎,你找谁,有事?”刚一进门柜台后一个年轻女子就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年代服务意识真差,可以说都没有任何服务意识,作为旅行社这种服务行业的人员连个礼貌敬语都没有。
张震也不和她计较,表情淡然道,“我想买春城飞泺南的机票,你们能帮忙么?”
在手工开票年代,机票里面的猫腻很多,四联单的机票很多人都套开,不但黑下折扣和代理费,有时候还故意涨价。
所以说现在销售一张机票的利润十分巨大。
那女子立刻露出惊讶表情,“你要买机票,你什么单位的,有介绍信么?”
单位?介绍信?
张震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这年代买机票可不容易。
当年由于民航资源有限,以及防止机票被倒卖等问题的考虑,购买机票时需要提供介绍信作为身份证明和购票资格的依据。
介绍信一般由单位或组织开具,证明购票人的身份和购票目的,以确保机票的合法性和合理性。
这一规定直到1993年官方取消购买机票必须持介绍信的规定后,普通市民才只需出示身份证等有效证件便可以购买机票,民航开始走向大众化。
张震尬笑着摸出了一个小本本,“是这样,我是报社记者来这边出差,单位有急事需要回去,介绍信没有,记者证行么?”
看到贴着张震照片盖着钢印的记者证,女子立刻换上了笑脸,“哎,哎呀,是记者同志啊,您证件没问题,可是按照规定还得需要介绍信,写明了买机票的目的,光有工作证怕是不行,对不起了。”
张震只好告辞离去,出门上车让熊战他们先找地方住下。
然后想办法联系柳教授,把柳师姐还给他,估计老头子现在快急坏了。
小豹子眼尖突然指着路边电线杆上叫道,“干爸你看啊!”
张震快速瞥了一眼,只见在贴满了治疗淋艾梅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有个醒目的寻人启事,那张照片正是柳师姐。
不用问这肯定是柳老师他们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联系方式。
张震让熊战找个电线杆停下,抄下了上面的电话和地址,然后直奔那个地址而去。
柳沁雅看着那一张张的寻人启事,眼角都湿润了。
“老板就这里,柳教授他们应该住这!”
车队在一座临湖的省级疗养院口停下。
柳沁雅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急匆匆向招待所里面跑去。
“师、师妹,真的是你,天啊,你上哪儿去了,老师都急病了!”
小山正拎着一桶浆糊和另外一个师兄从外面回来,高声叫住了柳沁雅。
张震他们也被发现,小山满脸惊讶道,“师弟,怎么是你,难道你把师姐带走了?”
这个罪名张震可不敢担着,急忙用和柳沁雅商量好的一番说辞解释一遍。
大致和真实区别不大,只是改成了张震回来时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她。
小山听到柳沁雅是被绑架了,吓得出了一头冷汗,急忙带着大家进了招待所。
众人见到了神色恍惚面带沧桑的柳教授,这才一月没见老头子竟然仿佛老了十岁。
这一趟出门真可谓是多灾多难,折腾的老头子不轻。
柳沁雅心疼无比,上去趴在父亲腿上大哭了起来。
柳教授听众人说完了经过,脸上恢复了不少精神,一巴掌拍在床头上怒道。
“光天化日,竟然出了绑架案,当地必须给我个说法才行,要不然我把这事捅上天去!”
还别说,他真有这种能量,甚至某方面比老齐的腰杆子都硬。
这下估计云南这边的那些犯罪分子该倒霉了。
柳教授拉着张震的手道,“张震,谢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出了事可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活,你就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张震让老头子好好修养身体,西南这边的地质还等着他老人家去考察呢,为了万千生灵,也不能累垮了。
他们也没耽误人家父女叙旧,聊了几句就告辞出去。
小山已经找领导给张震他们在疗养院安排好了房间,还嘱咐他六点准时去餐厅聚餐。
张震站在露台上,看着远方的青山碧水,深吸一口气温润潮湿的空气,他感叹道,“这才是生活啊,爽!”
这里竟然还能打长途,高兴的张震嘴角都翘起了。
躺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张震又给京城店里打过去电话,打算继续和槐师姐聊几句。
可是接电话的竟然是叶芬芬,“老板,槐经理人家下班回家了,你知道她家电话么?”
张震翻出电话本,点头道,“我有。”
挂了这边电话,直拨了槐家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子,“喂,你找谁?”
张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愣,没想到竟然是槐钟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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