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玉清的报告是第二天一早就送过来的,陆渐红没有上班,他便到了,站在门前等着,他的这个态度不能说不积极,但无奈的是,他已经被陆渐红打进了黑名单,这个时候,这个报告已经显得并不怎么重要了。
陆渐红倒没有绷着脸,淡笑着进了办公室,费玉清心里却更寒了,部下这里不能令行禁止,除了昨晚的一点点雷霆之外,今天居然面带微笑,打死他也不信陆渐红有这么大的度量,看样子是惦记上自己了,其实问题不仅仅是惦记这么简单。对于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来说,跟他生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正看着报告,匡岩进来到陆渐红的身边低声道:“陆,文化局西门局长过来了,送报告的。”
“让她进来。”同样是报告送晚了,可是陆渐红的态度却不一样,很明显,费玉清和西门娴的性质不一样。
陆渐红这时已看完了费玉清的报告,梁万崇真不像话,把文化局的楼和地皮都占用了,却一根骨头都不肯吐出来,只是临时租了一幢房子供文化局办公,置文化局的职工利益于不顾,只知道敛财,这也难怪文化局的同志闹心。之所以把责任加到梁万崇的头上,陆渐红的分析是有依据的,因为没有梁万崇的指令,他费玉清一个财政局长敢这么做吗?
又拿起了西门娴送过来的报告,措辞还是很委婉的,很合理地提出了要求,要求并不高,三个条件,任选其一,一是由市政府出资建房用于解决单位职工的住房问题,第二个就是市政府给一块地皮,第三就是市政府给钱。
陆渐红看着西门娴送来的报告,这个事情是需要讨论一下的,最好是放到常委会上去,自己虽然是市长,但这三个条件自己并不能一锤定音,可是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在常委上的话语权到底有多重还不得而知。
陆渐红抬起头来,费玉清居然还在,道:“费局长,你还没走啊。”
费玉清老尴尬了,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起身道:“我这就走。”
堂堂一个财政局长被挤兑成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用“悲哀”来形容了。
费玉清遭遇的冷落让西门娴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虽然并不明确,但是这个财政局长似乎并不讨新市长的喜欢,心中不由一喜,她对费玉清也是一肚子的意见。文化局不是个什么有钱的单位,所以地位上自然有所区别,见人都觉低人一等,现在见一向洋洋自得的费玉清吃瘪,心里还是很解气的。
“这个事情需要开会研究。”陆渐红轻轻敲着桌面道,“回去告诉同志们,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或许是因为陆渐红给费玉清脸子看,西门娴忽然间对陆渐红很信任,陆渐红的这句话虽然跟梁万崇以前说得一样,但是她相信这个新市长肯定会说到做到。
西门娴一走,办公室静了下来,陆渐红闭上眼睛在沉吟,两天后距离上一次的常委会就是一个星期了,梁万崇一直迟迟未动,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时如果再采取拖延战术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想了一阵,陆渐红已经有了主意。
将匡岩叫了进来,陆渐红道:“安排个时间,跟彭政委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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