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哑着喉咙道:“我真的要走。”
梅夏听得出他强行克制的辛苦,她喜欢的是陆渐红的人,并不是以上床为目的,便缓缓松开了手,道:“陆书记,你相信我吗?”
陆渐红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双清澈明亮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心头顿时为之一清,点头道:“我信。”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梅夏幽幽道,“读大学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一份稳定安逸的工作,找一个体贴我爱我的人。可是事与愿违,毕业以后,工作很难找,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考了公务员,从此踏上了从政之路。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办事员,认识了我的前夫。随着工作的越来越忙,任务越来越重,压力越来越大,家庭也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前夫的小心眼和心理的不平衡,以及工作上的忙碌,让我的两个愿望全部落了空。没有朋友,又不想找家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梅夏苦笑了一声,“陆书记,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陆渐红很是同情梅夏的遭遇,谁能想得到一个厅级干部在风光的表面背后有着如此辛酸的心态?不由道:“梅夏,人活着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要向前看。悲观活一辈子,乐观也是一辈子,好好珍爱生活,面对生活,享受生活,这才不枉到世上走一遭。更何况,你是个国家干部,你的责任更加重大,压力人人都有,但是必须顶住压力,生活中的也好,工作中的也好,都要学会去面对。”
梅夏沉默着,似乎是在咀嚼着陆渐红的话,不过短时间内是难以释然的,便笑了笑道:“陆,你不会笑我吧?”
陆渐红是个很感性的人,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小女人,忍不住怜惜大动,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向我倾诉。”
梅夏很感激地道:“谢谢你。”
陆渐红明知这样下去极有可能是玩火自焚,但是他实在不忍心自己的下属对人生绝望,笑了笑说:“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梅夏将陆渐红送到门口,忽然之间,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里并不是办公室,而是她的家。而她,正在送自己的丈夫出门。
陆渐红出了门,立刻打电话给丁二毛,要他备车,去省城。
这几天,陆渐红频频去省城,简直到了快恶心的地步了。妈的,干点事情真他娘的不容易,这来回流窜,难道不是资源上的浪费吗?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只有去适应环境。
怀着这种不爽的心情,陆渐红坐着车驶出了大院。
电话是周波打来的,电话里周波略带感情色彩的告诉陆渐红,鲁让他晚上来见他。
陆渐红很奇怪,鲁寒星又搞什么鬼,让自己晚上去见他,难道是向自己索贿?想想也不至于吧,一个索贿的可能实在是低之极低。
时间还早,丁二毛在省城与双皇之间跑得多了,对于距离感有很好的掌握。陆渐红交待了,天黑前到就可以了,所以丁二毛的车开得并不快。
在车上的时间极多,给了陆渐红从容考虑的机会。现在事情的焦点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是何以要晚上去见他。第二,让自己去见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两个方面,周波并没有给任何的暗示,陆渐红也无从猜起,晚上,绝对是私人时间,貌似自己跟鲁寒星还没有这么深的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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