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胶着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他们一家被叫到区政府做工作,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达成一致,后来区长邱树斌发火了,说他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否则后果自负。
当时赵学志也硬梆梆地顶了一句:“你们还是不是人民的干部?”
话说得爽了,可是在他们回到家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房子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他们顿时明白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是区政府所为,加上当时在下雨,根本什么有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在一番嚎啕大哭之后,赵学志选择了到里上访,可是这一访就是一个多月,根本一点结果都没有,那个时候天热,他们没有地方住,只能住在廉价的车库里,又热又闷又潮湿,加上心情急躁,很快便病倒了。
拖着病体去告状,并没有能成功,前两次都被截了回来,第一次是被劝教,第二次到了区里开设的学习班里学习了一个星期,再三保证不再上访,放出来之后,赵学志一咬牙,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省城,这才算是告了状。
可是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一回来便被几个混混找借口打得遍体鳞伤,后来区政府出面,找他谈了话,说是给他补偿一套房子和低于补偿款一半的钱,所补偿的房子便是这个龙泉雅苑,实在是雅到了极点。而那笔不足的补偿款却仍旧没有到手,或许是他被治怕了,再也不提去告状的事。
当时去省城告状的时候,他曾去找了一下已经退了休的赵学鹏,也怨他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赵学鹏也没太当回事,其实就是他当一回事,恐怕事情的解决上也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
陆渐红的眉头皱得很紧,这里面涉及的问题不少啊,有强拆,有政府的以权欺民,里面似乎还有些黑社会的影子,这一切都证明了时下的流行说法,再狠不与官斗,胳膊永远是掰不过大腿的。
不过这事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首先,赵学志敢不敢站出来指证,第二,由谁来查这件事?陆渐红虽然是,但是他却不分管这一块,根本无法入手。第三,这里面涉及到不少部门不少人,查起来的难度是非常之大。
正自沉吟间,任克敌又道:“而且,我还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
陆渐红心里不由一紧,道:“有没有情况?”
“还没有。”
“克敌,你要小心了,不仅你要小心,小沈跟你在一起吧?你要负责她的安全,另外赵学志夫妻的安全也要照顾。”陆渐红沉声道,“这样吧,我让达子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这些个人我还能应付得过来。”任克敌冷笑了一声,“我还巴不得他们有动作,正好可以顺藤摸瓜。”
这一阵子,雨下个没完,就好比没有干净的月经一样滴滴拉拉,陆渐红还没睡着,雨忽然下了起来,陆渐红将窗帘拉开,让那雨声更大一些,闭上着眼睛聆听着在他看来非常悦耳的雨声,在燕华的时候,陆渐红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雨的声音,事实上此时的他心情也不是太宁静,只是想借着雨声能够安定一下。
刚刚在边双刚那边,陆渐红已经把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不知道边双刚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一次把边双刚拖下来,陆渐红确实费了不少心计,让边双刚也下来,他说骆宾王同意了的,事实他根本提也没提,他估计边双刚不可能到骆宾王那边去求证,这给边双刚造成了骆宾王不征求他的意见就决定的错觉。而后又在刚刚与他进行了一番暗有指点之意的谈话,不经意地拿出那包彰显身份的特贡烟,暗点出自己的背景,不可谓不煞费心机,因为边双刚这个常务副省长是三大金刚的领军人物,如果能争取到他,那对实力无疑是极大的提升,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边双刚与骆宾王之间有罅隙的基础上的,所以陆渐红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陆渐红感觉还是比较有希望的,因为谈话时边双刚虽然掩饰得不错,但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有机会,陆渐红还会去分化他和骆宾王的阵营,这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必须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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