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没想到,虽然他已经提前想到了,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拍。
前往洪山,这不是件小事,随行的保卫人员自然少不了,另外,陆渐红又打电话给丁二毛,要他务必做好安全保卫工作,绝不能出任何岔子,又联系了一直配合丁二毛工作的任克敌,还有牛达,形成安全工作的铁三角。
当听说羽要亲自到场,丁二毛和任克敌自然不敢怠慢,紧急又各自调了十名战友,分成一明一暗两组负责保卫,确保不出任何安全问题。
元旦当天,陆渐红请示骆宾王的乘车事宜,骆宾王认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所以既没有用一号车,也没有用三号车,而是开了一辆的公务车去参加这个仪式。
陆渐红一大早便早早地到了候着,言行举止对骆宾王都保持着一定的尊重,这便是陆渐红的特点。事实上他与骆宾王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说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被动应战。
斗争,有很多种方式,阳谋阴谋甚至各种卑劣的手段,因人而异。陆渐红发现,骆宾王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用什么下三滥的伎俩。立场不同,并非就会相互攻击。古龙小说中写过,正因为你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才尊敬你。陆渐红同样也很尊敬骆宾王,他的为人包括他的工作思路有着其独到之处。因此,陆渐红只是把他当作对手还没有当成敌人,该尊敬的地方还是要尊敬的,这就是下级和上级的关系。弱而不馁,强而不骄,这一向是陆渐红的为人准则。
开车的自然是厉胜,没有哪个人比他要更合适的了,这让骆宾王的驾驶员很不服气,其结果是被厉胜以万分凌厉的眼神瞪了一眼,便不再吱声了。那眼神可是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的眼神,别说一个普通的司机,就是一些特种兵恐怕也得为之一颤。
车子稳稳地上了路,霜后暖雪后寒,不过车内的暖气开着,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陆渐红和骆宾王在车的后排并排坐着,二人都没有带秘书,这使得二人的谈话少了些许顾忌。
陆渐红当先开了口,道:“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这句话引起了骆宾王强烈的感慨,道:“岁月如刀催人老,回头尚知身不在啊。”
陆渐红笑道:“岁月催的不仅是老,更有奋进啊。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有点想法和思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向您汇报汇报。”
陆渐红说得不少,从农业到工业到三产,兼而有之,思路不愧为不新颖,骆宾王静静地听着,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越听心头越是惊讶,以陆渐红的年龄,看待问题还是很犀利的,尤其是涉及到基层百姓的疾苦与矛盾时,更是一针见血,看得出来,他是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的。骆宾王必须承认,如果换了陆渐红来坐自己的这个位置,绝不会比自己差。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骆宾王隐隐感觉到陆渐红在向自己示好,这绝对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以他所知,陆渐红跟他水火不容的,可是陆渐红向自己说起的工作思路,这仅仅是汇报之意,更多地是在暗示。
骆宾王猜得不错,陆渐红确实是在示好。他这么做出于三方面的考虑,第一,斗争不是目的。从目前来看,局势已经趋于稳定,骆宾王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对于会他已经失去了控制权,而且陆渐红还藏有后手未发,这个时候选择针锋相对的话,只是自取其辱,实属不智之举。斗争的最终目的是理顺关系,以求进一步的发展,这个发展包括个人的政治发展和整个江东省各项事业的发展。第二,陆渐红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三把手,无论是决策权还是实施权,都轮不到自己。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必须借助力量。骆宾王这个就是了一个最佳的载体。经过他的观察,骆宾王算是一个实干的领导干部,既然大家目的一致,为何为协作共进呢?矛与盾的碰撞,是为了求得一个最终的平衡。第三,陆渐红深深地清楚,江东不是自己的终点,将来他还要走出江东,走得更远,所以他不想把江东的矛盾过分地激化。这既不符合他的原则,也不符合高层对他的期望。博弈虽然无处不在,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手段,中国是一个中庸之国,非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去撕破脸皮。况且他与骆宾王之间根本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骆宾王安安分分,只要骆宾王图谋发展,他还是万人之上的谁也不会去轻易挑衅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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