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陆渐红沉吟了一下道:“那好,你从洪山这边来接我。”
“到了打电话给你。”景珊放下电话,心头一阵火热,只是想到陆渐红的兄弟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免有些黯然,其实她是认识牛达的,在甘岭和江东的时候,他都曾为陆渐红开过车。
安排了一下工作,景珊看了一下时间,让厉胜带上了舒依,一起开车前往洪山。
不到两个小时,陆渐红便接到了景珊的电话,说他们十分钟后将到高速公路的洪山入口。
陆渐红让小高把车开了过去,到了入口,便看到景珊的车停在路边。
陆渐红下了车来,道:“小高,这件事交给你了。”
小高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的。陆哥,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你自己要小心。”
把车交给了小高,陆渐红上了景珊的车,车上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打了招呼之后,陆渐红便闭上了眼睛。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陆渐红根本没有合过眼,加上心头的压抑之感,让陆渐红疲惫之极。
厉胜不着痕迹地把车上的音乐关掉了,让陆渐红能够睡得更安心些,其实陆渐红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大脑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运转,可是他根本就想不通,牛达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惹来这灭门之灾。
这当然是他所无法想通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路行来,噩梦不断,一会是看到林雨伸着血淋淋的手哀求他报仇,一会又是牛达被人潜入医院杀害了,从梦中惊醒,已是冷汗涔涔。
牛达已经醒了,他中了两枪,第一枪是打向他心脏的,被他微微偏了一下,插着心脏边缘打了出去,第二枪打中了他的后背,险些伤到脊柱,不知道是牛达福大命大,还是冥冥之中林雨母子在保佑着他。
牛达一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黄蝉。
他的目光并不呆滞,在微微一怔之后,道:“你来了。”
黄蝉柔声道:“达子,你醒了。”
牛达转移开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黄蝉看到泪水顺着牛达的眼角流到了耳际,刹那间,黄蝉的心如遭重击,牛达的心里肯定很难过,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见牛达睁大着眼睛,无声地流泪,黄蝉的心就如刀绞一般,不由道:“达子,林雨……”
牛达的头动也没有动,只是淡淡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她肯定已经不在了,否则无论如何她也会来看我,我想……”
牛达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两个孩子恐怕也不在了吧?”
黄蝉再也止不住哭泣了,紧紧握住了牛达的手道:“达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都憋在心里。”
牛达仿佛一具尸体一般,不再说话,眼睛瞪得更大,泪水也流得更凶,手也因为痛和恨而握得更紧,就连黄蝉也觉得痛彻心扉,可是她在忍,似乎这样才能减轻牛达心头的痛楚,也似乎这样,才能分担牛达心头的痛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牛达忍着痛缓缓坐了起来,道:“黄蝉,帮我拔掉针管,我没事了。”
黄蝉按住他的身体,道:“你不要冲动,陆哥已经去洪山了。”
牛达惨然一笑,道:“那我更要去了,我不能让哥为我的事情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这就是兄弟!
对于兄弟之间的感情,作为女人来说,很难能够理解,但是此时的黄蝉却深深地体会到了,事实上,她对于陆渐红的恶感一直来源于上一次陆渐红亲自把牛达送进了监狱,虽然已经过去不少年,但是黄蝉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但是当他看到陆渐红强忍悲痛,要小高先查出凶手的时候,她体会到了陆渐红对牛达的感情,而此时,牛达居然还在想着不能拖累陆渐红,这更是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是情比金坚。什么叫兄弟?兄弟就是一切都替对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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