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曲功成已经意识到实践与理论之间的巨大差距,自己没有能够审时度势盲目推行,显得操之过急了,不仅让适用房建设的推进搁了浅,也让自己的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在好几次会议上,市委书记楚大伟都含沙射影地批评某些年轻的领导干部做事浮躁的缺点,曲功成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傅维军这个市长在替他打排斥,自己恐怕早已经折戟沉沙了。
如果不转换思路,别说实现自己的抱负,恐怕连生存都很困难了。曲功成不由很是怀念在陆渐红手下工作的日子,那个时候的自己如鱼得水,难道自己真的只适用做个秘书,在离开了领导这块虎皮后便束手无策,根本不是干具体工作的材料吗?
就在这个时候,曲功成接到了傅维军亲自打来的电话,说陆校长要他同陪前往考察党校工作。这个电话让他既激动又愧疚。激动的是老领导到这个还惦记着他,的是自己辜负了领导的期望,工作不仅没有打开避面有所起色,还丢了领导的脸,到头来还要领导操心。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曲功成来到了市委大院,一见到陆渐红,曲功成几乎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陆渐红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心里便有些酸溜溜的,城关的大环境很复杂,傅维军有没有站稳脚跟还不清楚,种种迹象表明,他与在也举步维艰,毕竟楚大伟在城关经营多年,又岂是短时间就能够打得开局面的?否则马骏也没有必要调开楚大伟,而傅维军也没有必要在匡国宗面前表现出与自己的亲密。在这种情况下,曲功成的处境可想而知。忽然间,陆渐红的心里也有一丝内疚,自己居然没有相信自己一手提拔上去的秘书,以曲功成眼下的境地,别说他不会去索贿,就是索了,又有谁会给他?
“瞧瞧你,咱们分别也才几个月吧?一见面就要哭鼻子了,注意你的形象,你可是我提拔的副市长,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的兵都是怂包呢。”陆渐红敲山震虎道,“维军啊,小曲现在也是你的兵,你要是护不好带不好,我看你这个副班长也有责任。”
傅维军笑了笑道:“领导批评的是,我虚心接受。”
陆渐红是故意说给匡国宗听的,也是让他传个话给楚大伟,曲功成是他的人,省里的干部他不一定能掌控,但是一个厅级干部,动一动并不费什么大事。
曲功成跟随陆渐红多年,自然知道陆渐红的意思,心头大为感动,嘴上却道:“领导别笑话我了,我只是刚刚被沙迷了眼,我要是怂包,怎么能对得起您?”
曲功成的明志和振作让陆渐红哈哈一笑,拍着曲功成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兵嘛,上我的车,我们好好聊聊。”
匡国宗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可是在上了车之后,脸色便猛地沉了下去。陆渐红的敲山震虎他接了个明明白白。他不仅仅是在表明曲功成是他的昔日爱将,也是在告诉他,傅维军同样也是他的得力干将,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谁对他不利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虽然没有威胁的话,但是利用他的影响,实现对一个的调整,并没有多大的难度。看来这个消息需要尽快反馈到楚大伟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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