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尚健在,已经很老了,一脸戚色,双眼红肿,显是哭泣所致。他一辈子跟随梁老太爷,情同手足,论起年纪来,比梁老太爷还大了一岁,梁老太爷一走,他比他的几个子女还要难过,扶着泣不成声的梁月兰,一边劝着大小姐,一边潸然泪下。
葬礼的仪式并不繁,村子里的人吊唁了之后,便在灵堂外搭设的油布大棚下的几十张桌子边坐了上,等着开饭。请来的民间吹鼓队尽责地吹着喇叭和唢呐,震耳欲聋,不时有吹鼓乐队里安排的长相或不堪入目或惨不忍睹的女子献歌几首,不过模样儿虽然与凤姐有得一拼,但是唱起来来却颇有专业水准,不是凤姐之流所能比拟的。
中午时分,梁诗蕊也赶到了,龙翔天并没有一同前来,当年他的待遇比起陆渐红的父亲也好不了多少,所以他仍然耿耿于怀,所以只让自己的司机送梁诗蕊过来。
梁诗蕊自然也是嚎啕大哭,梁月兰则又是陪着落了一阵眼泪,毕竟血浓于水,人一死,那些怨恨什么的也就随风而去了。
具体的下葬没有什么好说的,初四吊唁,初五入土,将老太爷的尸体装入棺材,厚葬于于家的祖坟内,这里还有个小插曲。下葬的时候,镇民政办的人在分管民政工作的副镇长的带领下要求先把老太爷的尸体火化之后再下葬,却是险些被于家村的村民打得一同陪葬,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陆渐红一直没有吭声,民政的人也是为了工作,这些年殡葬改革,要求死者火化,从这一点上,陆渐红如果亮明身份,应该支持这项工作的,所以他只有装糊涂,任由村子里的人跟镇里吹胡子瞪眼睛。
梁老太爷入土之时,一家子哭得乌烟瘴气,不管是出自内心,还是做做样子,总是要哭的。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众人回了老宅子,非直系亲属也各自散去,梁诗蕊也惦记着儿媳妇,听说裴玲玲怀上了孩子,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陆渐红也待离开,却是被梁诗栋哀求着拉进了房内说话。
“父亲临终之时,很遗憾梁氏集团沦落到这个地步。梁氏集团是父亲一手创办的,落到我们手上时不但没有能够发扬光大,反而每况愈,以至于铸下大错,落了个惨淡下场。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梁氏企业能够重新站起来,咽气的时候,他要我们重振梁氏企业。跟大嫂和老三商量了之后,我们打算退出龙港集团。”
陆渐红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情,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老妈,他跟姓梁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个态度他是不能说出来的,便道:“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说,你们在龙港集团也有股份,想怎么办,直接找公司就可以了。”
梁诗三碗自然知道龙港集团的董事长虽然是孟佳,但是陆渐红说话才是最管用的,见陆渐红这个态度,心知他没有反对,便很歉意地道:“我们也是不得已。”
陆渐红笑了笑道:“其实你们对于龙港集团本就无足轻重,当初之所以让你们加入,只不过是不想梁氏企业沦为他人口中之食,龙港集团的发展与壮大你们虽然也出了力,但是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没有了你们,别的人也照样可以去做。现在一切危机都过去了,你们留下来,龙港集团自然欢迎,但是要走,要单干,重新建立起梁氏企业,我也不反对,这也是件好事。我由衷地祝愿梁氏企业能够在你们的手中重建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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