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区中心没多久,车子便开始陷入了一片晃荡之中。
陆渐红坐在后排,虽然身子被晃得东倒西歪,却能够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但也正是他的这种态度令迟步飞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陆渐红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多久,一辆中巴车从后面超了过去,车子摇荡的幅度简直让人揪心,陆渐红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问了迟步飞一句:“九子沟有没有修路的指标?”
迟步飞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陆渐红为什么到九子沟来,原来还是在路上做文章。
九子沟是有指标的,不但有,而且公里数还是最长的,这倒不是迟步飞心存善念,而是九子沟乡的书记乡长死磨硬泡,也是区长贾正明的竭力要求,因为九子沟唯一的一条道路真的已经不能再用了,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严重影响到九子沟乡人民的日常生活,所以才有了三十公里的指标。
“有,有的。”迟步飞下意识地回答道。
陆渐红点了点头,又道:“雨来秘书长,你在乌苏工作过,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路通行?”
桂雨来道:“这是九子沟与乌苏的唯一一条道路,其他的都是山,乌苏的现状还不足以能够在山中打通一条隧道出来。”
陆渐红摇下车窗,尘土立时便钻了进来,陆渐红探出头去,路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不过前方似乎正在有建筑队伍施工,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
车内变得安静下来,除了车行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只是迟步飞的心里却是在发怵,陆渐红冷不丁地问起修路的事情,看来到九子沟来,是与修路有关,都怪自己多嘴,在带领陆渐红察看区中心道路时,把九子沟给漏了出来,只是幸好,这条路正在修,不然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车子又摇晃了一阵子,终于驶上了修建好的水泥路,顿时变得平稳了起来,迟步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道:“回头我要严肃批评九子沟乡的马大桂,修路的钱早就给他们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修好。”
只是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只听贺子健低声道:“周师傅,前面开慢点。”
周星一眼看过去,前方一路平坦,怎么会要自己开慢点呢?前面是一个转弯处,转过了弯,周星总算明白贺子健为什么要自己开慢点了,水泥路在转过弯之后便戛然而止,而是转了个方向通向了另一侧,并不是向着九子沟乡的方向去的。
看路边的指示牌,水泥路方向上标着两个字,月兔。
周星挠了下脑袋:“直走吗?幸好开的是越野车过来,要是轿车,恐怕就得抬了。”
坐在后面的迟步飞险些用目光把周星的后脑给射穿了,这狗日的,安心开你的车就行,多什么嘴?
桂雨来道:“月兔是九子沟乡最外围的村,还得向里边走。”
车子再次上了路,又陷入了晃荡之中,这一次并没有再有什么修路的工程队在了,在一阵堪比蹦极的颠簸之中,车子在夕阳的一片金黄之中停了下来,终于抵达了九子沟乡的乡政府。
这一路走过来,陆渐红的心确实沉入了谷底,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辖区里居然还有如此贫困的地方,高楼大厦是看不到的,稍好一些的建筑也只是一些平房瓦房,而更多的都是倚山而建的石头房子,有的甚至还住茅草屋子里。相比之下,乡政府还像点样子,最起码有个两层小楼,还有个院子。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乡政府的破楼倚山而建,有“靠山”,只不过风水并不能解决问题,还需要人去进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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