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笑着道:“朱市长,我跟你的想法比较一致,我说过,政府的事情我不去干涉,不过事关重安发展大局,有些意见我还是要说一说。咱们现在要采取一手快一手慢两手准备,快,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再加压力再压担子,慢,就是一蹴而就不现实,还需要稳扎稳打,扎实推进,争取来一个项目成功一个项目,我觉得在制度这一块市委市政府还不够严厉,这是我的责任。”
朱耀庭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问题是现在下压力有点晚了。年初的时候,我们对重安的现状估计不足,没想到这帮家伙的提升空间这么大,所以任务下得小了,眼看着半年过去了,陆书记,你看能不能这样,二季度的时候,开一个半年总结会,要求他们在三季度结束的时候完成全年任务。”
这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大嘴吃小嘴,官大一级压死人,市委市政府作出了这样的要求,各县区也只有认命的份,这个点子倒是够绝的,陆渐红道:“这是一个方法,不过在奖励方面,我建议放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年头,靠的就是利益来刺激人的潜力。”
两人商议了一阵,定下了后续的思路,陆渐红这才道:“朱市长,你知道我的烦恼是什么吗?”
朱耀庭这时才想起来陆渐红提出的这个问题,轻呷了一口茶,看向了陆渐红。
陆渐红道:“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之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台剧,里面的情节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一个大家族,有几个姨太太,相互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最终的结果就是弄得家破人亡。现在的重安就是一个家,我跟你就好比一对夫妻,其他市委市政府的常委及干部就是我的几个姨太太,而重安的几千万百姓就是我们的孩子,如果再陷入一些远端的斗争之中去,最终的结果不会比那些台剧好上多少,我们将会步上一届张国威和丁长春的后尘。耀庭市长,你认为我是情真意切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总之,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斗下去。或许你会觉得我跟你说的话非常不符合当前乃至将来的官场规则,从来不会有什么人会跟对手推心置腹,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对手,更没有把任何人当作对手。”
陆渐红顿了一下,接着道:“双生兄弟也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唇与齿偶尔也会咬到,但是我认为,我们之间最多也只存在着政见不投的情况,完全没有到升级成为敌人的地步。在你来任重安市市长的时候,便有人跟我说,你一直记恨着你侄子朱明扬的事情,我觉得非常莫名其妙,一位部级的领导又怎么会执着于那些,又怎么会不知道黑白是非呢?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想看笑话,总是有些人看不得发展,我真的很想问问这些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居心,非要看到党政领导斗得死去活来两败俱伤才满足,耀庭,与其成为别人的棋子,又为什么不能携起手来,共创一番事业呢?”
“每个人从政的目的都不一样,有的人是为了发财,有的人是为了得利,也有的人是想满足权力的欲望,去享受用权力换来的种种特权,但是这些人,又有几个能够走上更高的位置?”陆渐红继续道,“从政的人自然都希望能够走得更高走得更远,可以通过很多种方法去实现,而创造成绩是唯一的正途。无论是我,还是你,能够走上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位置,本身便是上级领导肯定了我们的能力,如果我们相煎太急,不但辜负了领导对你我的期望,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当我们退出了历史舞台,年老回忆的时候,是因为曾经陷入官场斗争的泥坛而感到虚度光阴还是为曾经为一个地方的发展作出了努力而感到自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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