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记笑了笑,道:“谦虚了吧?”
陆渐红苦笑道:“舒书记,您在这里,我也不瞒您,蒋这一次到重安来,一点预兆都没有,这才是我真正没底之处。”
舒书记自然明白陆渐红所说的是蒋到重安来的政治背景,不过这个问题非常敏感,别说舒书记自己都在揣摩,即使是知道,也不可能明着说。只是作舒爱国无疑是蒋的亲信,如果说一点都不清楚,那自然是牛儿满天飞,陆渐红也不会相信。
夹了一块鱼香肉丝放入口中,舒书记赞道:“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纯正的农家菜了,想不到在这种级别的宾馆里还能吃到农家菜。”
陆渐红笑了笑,道:“舒书记如果喜欢,不如多到重安来指导工作。”
舒书记哈哈一笑:“别人贿赂都是用财用色,你倒好,几道农家菜就想把我收买了。”
“不敢不敢。”陆渐红笑道,“舒书记,贵孙没有受到上次事件的影响吧?”
舒书记微微笑了笑:“这个还得谢谢你。”
“为领导服务,应该的。”陆渐红开了句玩笑,举起了杯子,接下来的聊天便有些天马行空了,国际形势,金融发展,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说到这一次的调研。
一瓶酒喝完,舒爱国捂住杯子不肯再喝,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够喝半斤茅台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一来是由于年纪的缘故,医生一般都会建议适量饮酒,二来到了他这个级别,轻易也没有几个人值得他举杯。所以舒爱国能够与陆渐红共饮一瓶茅台,本身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只是正如刚刚所说的那样,有些话是不可能明着说的,只能靠自己去揣摩。
吃完饭,房间也早已经安排好了,陆渐红送舒书记去房间,房间极其豪华,舒书记扫了一眼,回过头道:“这个房间不是最好的吧?”
陆渐红豁然开朗,笑道:“舒书记,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早上七点我过来,陪您吃早餐。”
在回去的路上,周德东发现,陆渐红的气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都跟领导聊了些什么。
回到住处,灯还亮着,练史诗安排的保姆是本地的一位中年女性,姓容,单名一个荣字,很有教养,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这两天做完了家务,就坐在客厅看书,并不多话,看得出来,练史诗在选择人选的时候,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进了家里,容荣便接过了陆渐红的包,闻得陆渐红身上的酒气,道:“陆书记,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做点醒酒汤。”
陆渐红坐在沙发上,二十七度的温度吹在身上正正好,陆渐红的脑子里却在回味着舒书记跟他所说的话,表面上看起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不过陆渐红还是抓住了他所说的两点,推断出蒋这次到重安来的主要目的。
在陆渐红隐射的时候,舒爱国说农家菜不错,表面上看来是转移话题,其实是给了陆渐红一个暗示,这个暗示在于一个“农”字。农,代表的不仅仅是农民,也不是农业,而是生活的最底层。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群是谁?回答起来或许有点难度,但是结合蒋提到的重安三多,那么这个背景便呼之欲出了,那就是第三多——乞丐问题。这也是陆渐红最为担心的问题,乞丐的处理不是一蹴而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反映了民生,没有谁愿意去做一个没有了廉耻之心的乞丐,可是重安偏偏乞丐就多,虽然有诸多因素,但是领导是不管这些的,他只想看一看,重安到底有没有在解决这个问题,有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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