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与孟水都公司的谈判,周伟潮虽然参与了,但是反对已经没有那么坚决。随着对官场逐渐的深入和了解,加上围绕这个项目发生的不少事情,周伟潮已经体会到,这个项目已完全超出了一个农业项目的范畴,涉及到了政治的层面,陆渐红亲自参与孟水都的对话谈判完全是在坚持最后的原则,他也不能一手遮天,对他的掣肘多不胜数。
卫生间传来了声响,周琦峰提着一条毛巾走了出来,身上却是严谨地穿着西裤和白衬衫。
陆渐红起身,周琦峰摆了摆手:“来了,坐,伟潮,你到外面去透透气吧。”
周伟潮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陆渐红觉得周伟潮的情绪似乎不对劲,却是不便过问,只听周琦峰道:“不要管他。”
陆渐红笑了笑。
周琦峰道:“任老的离开是我重大损失,他的家属都还好吧?”
陆渐红神情一黯,道:“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周琦峰重复了一遍,道,“你的事情也被发现了吧?”
陆渐红沉默了一下,道:“这在您那里,也不是个秘密。”
周琦峰淡淡一笑,道:“重安的进步已经超出我的想象,干得不错。”
陆渐红没有应声,在他的心里有一根孟水都公司埋下的针,无奈的退步让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干得不错。
周琦峰似乎能猜得到他心里所想的,笑了笑道:“怎么?还是不能释怀?”
陆渐红忍不住道:“我就不明白,这个项目有什么好处。”
“中美之间的矛盾在各个领域以不同的方式明争暗斗。”周琦峰揉了揉额头,“渐红,这些你就不要去想了,告诉你另一件事情,伟潮不能在重安继续任职了。”
陆渐红呆了一下:“为什么?”
周琦峰淡淡道:“他是我的儿子。”
陆渐红不由道:“领导的孩子就不能从政了?这是什么逻辑?”
周琦峰笑了笑:“伟潮不合适在这个圈子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政治这个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沾边的。”
陆渐红却是道:“还是因为孟水都吧?”
“原因改变不了事实,我只是跟你说一声。”周琦峰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下去,“重安近期招商引资工作做得不错,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希望你在这个方面能够多花一点精力,重振重安工业基地的雄风。”
陆渐红点了点头,却是无语之极,当然,他也很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从表面看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那更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
周琦峰道:“国要强,民必要富,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十三亿民众就是国家的根基,他们就相当于高楼大厦的基础,这个基础不牢,国家是强大不了的。渐红,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考虑,着力于重安的发展才是硬道理。你当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在告诉你,成功的过程有多艰巨。”
陆渐红郑重地点着头道:“周叔,我会做好的。”
周琦峰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你比伟潮开明。把伟潮叫进来吧。”
周伟潮正是因此而不开心,进来的时候还黑着脸,周琦峰道:“伟潮,把那瓶酒开开,我们爷儿三个喝一杯。”
喝了一杯酒,陆渐红知道会谈结束,起身告辞,周伟潮送了他,回来后,向父亲道:“爸,我想出去。我真的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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