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电视,正在播放重安新闻,贺子健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本台记者修宇”的字样,这个名字让他也是忐忑之极,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修宇。这个伤,实在太深了。
两人各怀心事,都把目光放在电视上,或许两人都不知道电视里在说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先前那个老男人的声音响起:“老秦,好了,可以开吃了。”
秦必林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笑道:“好,马上过来。”
吃饭的地方果然是一片小树林,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片小树林里居然没有蚊虫的骚扰,秦必林说这树林里种了一种草药,是大面积生长的,在人的鼻子里闻起来很舒服,但是对于那些蚊虫来说却是非常不适,加上这片树林两面环山一面环水,凉意十足,是夏季吃饭的好地方。
虽然时间已经进入十月,不过重安的夏天比起其他地方要长了很多,坐在这张石桌前,感觉真的不一般,可以说,这是贺子健吃的最别开生面的一顿饭。
石桌四周吊着灯,柔和得很,不明不暗,桌子上摆满了菜,全是那条老鱼做出来的,鱼头、鱼鳞、鱼骨、鱼肉,做了好些菜肴,闻在鼻子里便让人食指大动。
喝了一品汤,其味道之鲜美简直无与伦比,再加上十年茅台的酒香,当真让人大快朵颐。
酒带了四瓶,自然不会喝完,不过每人面前杵了一瓶,各扫门前雪,秦必林喝得很猛,两大口下去,已经少了五分之一,灯光下,他的脸上稍稍涌现出一丝红晕,道:“子健,哥有句话想问你。”
贺子健不习惯喝猛酒,所以用小杯子一杯杯地抿着,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这几个月在哪?”
秦必林扫了贺子健一眼,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摇了摇头道:“那是你的私人事情,我问不了,不过之前确实有点担心,但是现在你回来了,证明你不是被打入冷宫,我就放心了。”
贺子健的心里略有一点感动,道:“那你想问什么?”
秦必林手中的杯子在半空中悬停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道:“子健,这几天修宇一直在打听你的事情,你告诉我,你跟她是不是好上了?”
贺子健怔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秦必林问的会是这个问题,不由道:“为什么这么问?”
秦必林笑了笑,道:“其实我不该多嘴的,这是你的私事,只不过先前也有过你这样的传闻,你也知道,庆安被免了一个副区长,我跟于书记商量过,如果你能过来就好了,于书记也有这个倾向,但是修宇的事情是个麻烦。”
秦必林的话给了贺子健一个信息和一个疑惑,信息是,陆渐红上午跟自己说的事情还没有跟于长惠说,也或者说,这有可能是于长惠跟陆渐红提起过。疑惑是,秦必林的这个做法完全不符合情理。按理说,自己在陆渐红身边做秘书,对于秦必林来说,远远比他去任副区长的作用要大得多。
“必林,你先别忙说这些。”贺子健把杯子放了下来,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们这张桌子这里有不明不暗的灯光,整个树林里黑乎乎的,便压着声音道,“我先问你一件事。”
秦必林道:“什么事?”
“中央首长去九子沟调研的时候,曾经有乞丐过去,幸好没有铸成大错,据乞丐自己说,他们是从重安过来的。”说到这里,贺子健停顿了下来,望着秦必林,一字一顿压着嗓子道,“有人说,这些乞丐是你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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