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红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蒯志成不动声色,淡淡反问道。
陆渐红笑了笑,道:“蒯书记,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坐在这里跟你谈论这些,想必你的心里也明白我在怀疑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
“这么说吧,我们暂时抛开菲戈医药基地转移设备的真实目的,不管他是转移投资,还是转移其他什么东西,我们只谈谈菲戈医药基地。不瞒你说,菲戈医药基地已经被警方列入了重点监控对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控制之中。在这里,必须要谈一谈你儿子的事情,虽然会勾起你心中的伤痛,但是这个问题是无法绕开的。警方已经掌握了真实情况,你儿子的事绝不是一个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行动,那个司机在审讯室里打出了一个电话,虽然还没有查出那个电话的主人,但是经过技术上的确定,已经锁定了当时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位置就在菲戈医药基地,而这个司机也是菲戈医药基地的人,我想,这些不会是巧合吧?蒯书记,菲戈医药基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而且这一天也不远了,就在昨天夜里,警方已经确定要展开行动。”陆渐红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蒯志成,接着道,“蒯书记,有一句话我虽然没有说,但是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前一阵子警方对菲戈展开的行动被你挡了下来,这会引起什么样的猜测。蒯书记,如果菲戈真有问题,事实上,有没有问题,你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的责任是很大的,也是难以推脱的。我以一个昔日下属的角度劝你一句,当断不断,祸害上身啊。”
蒯志成是省委书记,多年养成的威严不容他人挑战,但是这一阵子他的内心一直饱受煎熬,儿子的死更是摧残着他的心,而陆渐红连哄带棒的话更是如同一柄巨锤在撞击在他的心,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沉默了一阵子,蒯志成忽然把秘书叫了进来,道:“八点的会议我不参加了,你通知一下庆昌秘书长,让他代我去开,没有什么重要的急事,不要打电话给我。”
陆渐红垂着眼睑不吱声,但是心里却是微微一动,看来蒯志成有料要曝。
秘书离开后,蒯志成关上了门,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着。不可否认的是,他此时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非常脆弱的边缘,他甚至于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陆渐红所坦承的事实让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那么他现在是趁着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主动表白还是昧着良心,不管儿子的死,继续顽抗下去?在这个心理挣扎的过程中,他也有一点恐惧,那就是菲戈医药基地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和后患。
陆渐红也不催他,不过他知道,像蒯志成这样久经考验的人,其心理防线并不是随时都能击溃的,这是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更是一个陆渐红所意想不到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所以他不能给蒯志成太多的时间考虑,是以他淡淡道:“有理由相信,菲戈医药基地与东尹动组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东尹动组织的残暴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工具,只有利用,只有目的,邵阳东死了,纪方明死了,阿里亚多死了,你的儿子也死了,派出所受到袭击,也死了不少人,我也险些遇害,我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人不敢杀,还有什么暴行不敢做。蒯书记,作为省委书记,作为藏江的最高将领,你难道就一点怜悯都没有,无动于衷,听之任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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