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笑,他也跟了上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回首,望了一眼东方星空,有俩人搁那坐着,都披着披风,都戴着斗篷,都翘着二郎腿儿,搁那嗑瓜子。
那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饶是他这准帝,也不由扯了嘴角,那俩人,该是有多闲,竟是跑这嗑瓜子儿,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扯归扯,他老眸也不由微眯一分。
不怪他如此,只因,他看不穿两人真容,也看不破两人的血脉,特别是对人王,自人王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极其隐晦的气息。
最后看了一眼,紫袍老者收了眸,转眼消失,时而也会回头看。
“大戏落幕了。”人王伸了伸懒腰,还打了哈欠。
“他们需多久过关。”叶辰问道。
“那谁说的清,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皆有可能,要看二人之造化。”人王悠悠道,“不是所有人,都如东凰太心,她乃逆天级妖孽,如姜太虚这些,也都望尘莫及。”
说着,人王抬了脚。
余兴节目了,修行还是要继续的,可不能带着叶辰一直瞎扯淡。
叶辰起身,跟上了人王。
其后几月,两人如游侠,走走停停,在一颗颗古星歇息,在一片片古星驻足,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不留痕迹,一路风尘。
这一走,又是十年,算上前三十年,已是四十年时光。
十年春秋,蒙满岁月灰尘。
十年间,叶辰境界未精进一分,但对帝道伏羲阵,却感悟颇多,随着岁月变迁,人王带叶辰的修行,已从阵法,偏向推演。
同样身负周天,人王才是集大成者。
而叶辰,与之差了十万八千里,推演的修行,会比阵法耗时更久。
时光不停,岁月在变。
前前后后四十年,两人已走了足够远,已不知和大楚隔了多少星域,只知那片大好山河,随着他们一路征途,渐行而渐远。
但,无论他们走多远,都会听到大楚的传说。
宁静的夜,血染长空。
继而,便见一道血淋人影,自天坠落,乃一尊大圣,在坠落之时,通体仙光湮灭,神躯炸开,元神葬毁,成了历史的尘埃。
至于斩他之人,自是叶辰。
月下,手提道剑的他,煞气汹涌,戾气浓厚,连头戴的斗篷和烈烈的披风,都染上了血迹,他并非滥杀无辜,而是这尊大圣不长眼,自持强大,非要杀人越货,一不留神,被他反杀。
此番杀戮,收获不少。
一尊大圣级,珍藏不可谓不丰富,源石、秘卷、法器这些自不必说,让叶辰心动的,乃一铜炉,其上足刻了三个遁甲天字。
这十年,他除却修行,还有另一个使命,那便是寻找遁甲天字。
一路行来,他也算寻了不少。
可纵是人王,也不知遁甲天书,到底有多少遁甲天字,自古以来,也多半无人知晓,那等秘辛,或许只大帝才有资格知道。
“又是十年。”悠悠话语响起,人王自虚无走出。
“我要学的,还很多。”叶辰收了道剑。
“知道就好,走了,歇歇脚。”人王走向一座古城。
这货好似很困,直伸懒腰,直打哈欠。
叶辰走在其身后,看得是最真切,尤为这十年,人王特别嗜睡,经常一睡几月,最长可达一年,堂堂准帝级,这可不正常。
应劫入世,老夫也难逃。
好似知道叶辰所想,人王蓦然说了一句,他之状态,他最清楚,每隔一段岁月,都要应劫一次,怪只怪,万古之前的人皇,以周天演化,看破了太多天机,也惹了太多因果,身为残魂的他,也继承了这等劫数,应劫入世这等事,如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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