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中。
宁丰和道格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视野越发的昏暗,让两人本能的产生了一丝不适感。
井水也越发刺骨,哪怕有诅咒护住身体,那种仿佛尸体般的凉意依旧会顺着毛孔刺入全身,让宁丰和道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忽然,随着井水晃动而产生的微光,照到了四周的井壁上。
一些朦胧的画面引起的宁丰的注意。
“先等等!”宁丰传讯的同时,拍了拍道格肩膀,示意他看身后。
紧接着,宁丰挥舞拨浪鼓,召唤出一盏诡篝火灯笼。
诡篝火的诅咒似乎受到了某种压制,火光很微弱。
但饶是如此,石壁上的图案,宁丰依旧是看清楚了。
那是一些浮雕图画。
……
第一幅:
祭坛的四周,站满了穿着土家族服装的族民,他们环绕着祭坛。
然而,祭坛的神像却并不是犬神,而是阿密妈妈!
其中,有四个人似乎是代表,站在了祭坛之上。
这四个人,两男两女,从雕刻的模样来看,一个老翁,一个老妪,一对年轻男女。
他们高高举起一块石片,然后面朝阿密妈妈的雕像载歌载舞。
……
“这难道是玉犬寨?”道格不由问道。
“应该是。”宁丰沉声道:“不过,这个阶段似乎还不是信仰犬神的时候!阿密妈妈的信仰,应该和那位落花洞女有所联系。”
说着,宁丰看向了旁边的浮雕。
这浮雕似乎是围绕着井壁来了一圈。
……
第二幅:
四人手中捧着的石片,似乎得到了某种赐福而变成了玉佩。
他们身上的服装、体态,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第三幅图:
他们开始被族民们包围在火光之中。
四人中的年轻女人,被左右两侧的族民戴上了精美的银冠,穿上了精致的长袍。
老翁的身上多了一副棺材,他的腰也更驼了,整个人阴恻恻的。
老妪穿着寿衣,就那么坐在地上,笑容和蔼地伸出棉线,似乎正在招呼那位佩戴银冠的女人过来。
而最后一个,原本应该是年轻男人,此时却变成了一条狗!
这条狗浑身漆黑,雕刻得有些模糊。
虽然从体态上来说,和刘畅家的五黑犬图腾、玉犬寨的犬神雕像都很相似,但却无法确定。
……
道格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宁丰脸色阴沉。
虽然浮雕本身无法雕刻出更多细节,可他还是看出了端倪。
结合手头的线索不难察觉,那位佩戴银冠的年轻女人,就是落花洞女!
背着棺材的老翁、手拿棉线的老妪,和如今站在落花洞女身边的赶尸人张三、绞脸婆严七七几乎一致。
而且,他们的土家族名字为春巴涅、惹巴涅,乃是姐弟关系,也正好对应了画面当中老妪、老翁的年岁面貌。
所以,玉佩的出现,是因为阿密妈妈!
包括落花洞女在内的四位土家族人,应该同时从阿密妈妈这里得到了某种能力。
如果前后浮雕的内容是完全对应的,那就足以证明,那条狗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四人组当中最后那位年轻男人!
难不成……是男人变成了狗?
这就是男人的能力?
疑虑中,宁丰继续看向其它浮雕。
……
第四幅:
三人一狗成了村寨的决策人,被族民们供奉着。
他们自身也坐在阿密妈妈的神像之下,似乎履行着不同的职责。
第五幅:
三人一狗似乎开始争吵,他们之间应该是有了嫌隙。
怪异的是,明明是条狗,但从另外三人的动作来看,似乎可以听懂这条狗说着什么。
而且从站位上分析,落花洞女、赶尸人、绞脸婆应该是一伙儿的。
第六幅: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村民们站在了狗的身后,他们似乎听命于那只狗。
火把、农具、仇怨的目光,就这样将另外三人团团包围。
第七幅:
落花洞女被村寨的人绑了起来,然后丢进了一个山洞。
赶尸人、绞脸婆,则是被直接烧死。
……
看到这里,宁丰心中一惊。
因为第七幅图上,对于落花洞女的惩罚,倒是和情报上完全对应了!
落花洞女被选择成为了洞神的新娘,然后在一年后活着走出了这里,并开始屠戮和报复村寨,最后被土家族的神秘男女挡住,自此失踪。
之后,便是落花洞女跟随祭灯和尚,再然后沉睡于望月村中当中!
想到这里,宁丰再次看向旁边的浮雕。
……
第八幅:
满目的尸体,尸山当中站着那浑身染血的落花洞女。
第九幅:
落花洞女被一男一女两道陌生面孔阻止。
第十幅:
仇怨似乎已经结束。
落花洞女亲手将一块玉佩递给了一个老翁。
然后,老翁在族人的簇拥下,成为了新的村长。
而且,另外三块玉佩的主人也被选举了出来。
只是这一幅图中,在那象征庆典的篝火里,隐隐雕刻出了一个隐藏、匍匐的恶犬面孔,和犬神雕像上的完全一致,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一幅:
那条狗站在尸山中,它的眼神满是恶意,咧开的嘴角,看上去像是在吐舌头,实际上却又带着一丝拟人的嘲笑。
狗,似乎统治了玉犬寨?
……
而浮雕的整体内容,也到此结束!
宁丰双眼一沉。
雕刻在这么隐匿的位置,似乎不像作伪。
这么说来,落花洞女、赶尸人、绞脸婆找上刘畅,莫非是因为刘畅和那浮雕当中的恶狗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不单单是找刘畅,同时也是为了找刘畅的弟弟地客额。
当然,他的弟弟地客额继承了忠诚佩,继承了“吉祥”这个名字,拥有了比一般族人要强大的破坏力,莫非……也是因为和当初的赐福有所关联吗?
此时,井水越发的刺骨寒冷。
忽然:
【警告,你当前已被毒水所侵蚀,生命值将持续性降低】
【当前生命值98】
宁丰和道格皆是眉心一跳。
“难怪……”宁丰看着被压制的诡篝火灯笼:“我说诡篝火怎么仿佛被压制,竟是水里也有诅咒吗?”
道格立刻道:“看来,我们要加快点进度。”
宁丰看向上面不断探入的树根和藤蔓,点了点头,和道格进一步向下游去。
又过了片刻,一盏诡篝火灯笼已经不够了。
宁丰只能多召唤几盏,并排往水底下沉。
一路上,也没有再看到任何浮雕。
“哗啦!”
一阵莫名从下方涌上的水泡,就像是某个东西正在下面呼吸!
宁丰和道格立刻停了下来,面露谨慎,死死盯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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