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强者原本没打算出手,毕竟内外天争夺是主一道,它们能避开就避开,可现在随着琳琅天上不断搅乱主一道,圣柔那些至强者亲自下令让它们出手,目的不是为了破开幻上虚境,而是为了分散人类文明注意力,让那些人以琳琅天上投影去七十二界,不再找主一道麻烦。
最差也能让那些人类投影出力量对付灰祖等,这就够了。
这种办法效果很好,混寂,刀合等一众强者唯有投影对付甲主它们,暂时放弃找主一道麻烦,其余无法投影在唯美宇宙的人即便找主一道麻烦,效果最多是扰乱,而无法带去多大损失,让主一道暂时松口气。
另一边,圣漪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个办法既能带回残破的神树,又能撇清自己关系。
“什么?残破的神树?”圣柔不解看着眼前的圣漪,就在刚刚,圣漪突然找过来说要把那棵残破的神树带回。
圣柔并不清楚什么神树。
圣漪将关于不可知的事说出,听得圣柔惊讶。
它知道不可知,那是自九垒一战后追杀九垒余孽与死亡一道的组织,成员中没有主宰一族生灵,“这么说,不可知成立之初并不是为了追杀九垒与死亡一道,而是为了定位逆古点?”
圣漪没回答,圣高道:“是,不过由于那时候没成功,所以神力便被王文与另一个开创者带去了混乱的方寸之距,让它们追杀九垒余孽。”
“那些老家伙还真信任王文。”圣柔冷笑。
老家伙指的当然是主宰。
圣高恭敬道:“因为那时候王文杀了第三壁垒垒主陆通天,由不得主宰不信任。”
“神力另一个开创者是谁?”
“就是不可知那个叫八色的生物。当然,还有我们四大主一道,我们一族就有圣封,但后来圣封死了,接替者是圣擎,至于另外三个主宰一族开创者都在,分别是命凡,时饕与运山。”
圣漪接话:“据我了解,当初对神力的开创,主宰一族并不算积极,是王文保证能研究出可以定位逆古点的力量才同意参与,但主宰一族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最多起了个名字。”
如果真重视,主宰一族也不会连一个至强者都没有去。
圣柔目光沉吟:“王文杀了陆通天,怪不得老家伙们信任他,不过这份信任也不算错,王家三老是为我主一道战死的,王家与那些九垒人类不同。”
“是。”圣高与圣漪同时应声,算是同意圣柔的看法。
不管圣柔以前怎么看人类,王家已经把忠心做到了极限,它都不得不承认。
“那现在这残破的神树是怎么回事?”
圣漪连忙将后来发生的事道出,圣柔静静听着,当听到圣藏要求带回残破神树的时候,杀意滔天。
圣藏是因果主宰一族历史上最大的叛徒,这个叛徒导致族内损失巨大,最重要的是让族内成为主一道笑柄,绝对不可原谅。
“所以真正需要这残破神树的不是圣藏,而是那个人类陆隐。”圣柔问。
圣漪道:“是。”
圣柔看向圣高。
圣高也同意圣漪的看法。
圣柔点点头:“好,把那神树带来,用它引那个人类出手,他如果真需要,早晚有一天会来抢,我等着他。”
“族老英明。”
“族老英明。”
圣柔去跟另外三个主一道交涉了。
原地,圣漪呼出口气,这样,残破的神树就可以带入内外天,算是完成陆隐交代的任务,尽管没送去指定地点,但它不可能完全听陆隐的话,在彼此的关系上它也不算完全被动,那个陆隐也需要它,所以完成一半就不错了。
对主一道则更好交代,不会有谁怀疑它的,万一陆隐真抢夺这神树,不管结果如何,哪怕神树被抢走也与它无关,而它的这一手布局确实让陆隐出手了,主一道一定会对它另眼相看。
七十二界屏障外,老瞎子等一众高手望着远方,惊叹陆隐的霸道。
杀王家三老,抢夺幻上虚境,硬抗四大主一道,强行联合死亡一道,这种种比它们做的激进多了,偏偏还撑住了。
“他怎么进步那么快?竟然能对决从岁月古城归来的至强者。”说话的是素心宗,它进入内外天并与老瞎子他们汇合了。
曾经被时不战追杀,让它躲了很久。
老瞎子感慨:“这个人类锋芒太盛,就像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连主一道都挡不住,可总有一天,这柄利刃会被折断。”
“现在好像已经没谁能折断他了,他已经达到千机诡演的层次,哪怕再危险,逃还是做得到的。”折心道。
老瞎子没有争辩,他从七十二界入流营,又从流营杀出,逃亡内外天,逃亡方寸之距,看的事太多太多了,他确实无法说清谁能折断这柄利刃,可宇宙之事总有个框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一路冲杀到主宰层次。
他们绝对不能与这个人有牵扯,此人锋芒越盛,他们就越要隐藏。
幻上虚境,陆隐站在一座桥上,目光所及,竟看不到桥的尽头。
以他镜光术看到的距离,足以看遍整个幻上虚境,偏偏看不到这座桥的尽头,按理,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却知道很正常,因为这座桥叫做--幻想,这里,是王家族人修炼幻想力量的地方。
王启站在陆隐后方,恭敬道:“每一个王家族人自出生到成年期间,肯定要走一趟这座桥,桥名为幻想,算是替族人开悟幻想之力,无法修炼者,永远走不到桥的另一边,只能原路返回,唯有被开悟者才能走到另一边。”
“一座桥,两个天地,也将我族族人区分开来。”
王家最根本的力量就是幻想,若身为王家族人,却无法修炼这股力量,在家族内自然会被歧视。
陆隐来了幻上虚境,自然要研究一下幻想的力量。
不是要修炼这股力量,只是对这股力量越了解,将来对付王文就越有把握。
面对王文,光想想就有压力。
了解的越多越好。
他一步步走上桥,朝着另一端走去。
当第一步踏上桥,他看到了一片广袤的天地,到处都是难以名状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材质,用途是什么他不知道,看起来高悬于星空,却又不是星辰陨石。
看了一会,第二步踏出。
看到的东西变了,依然各有形状,却密集了一些。
紧接着第三步,又变了。
其后,每一步,看到的场景都会变一次,这些场景让陆隐莫名觉得眼熟,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回望,早已看不到王启,整个天地都只剩他一人。
他继续朝前走去,一步,一步,一步,不知道哪一步,场景陡然变换,他看到了--一粒沙。
陆隐愕然望着头顶,这一刻,他仿佛站在沙滩下,看着头顶密集的沙粒,是沙粒,那刚刚的是,沙粒中的世界?
他回忆着踏出的第一步,然后每一步那个世界都变大一分,最终变成了这一粒沙子。
所以,他走过的路,不过是一粒沙子。
原以为是宇宙的。
沙粒的世界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宇宙。
一花一世界,他见过太多的世界渺小却宏大,却从未想过沙粒中的世界会将他欺骗。
再次抬脚踏出,又一步,天地广阔无垠,他看到了日月星辰,看到了宇宙,迫不及待的,又一步踏出,踏出了星辰,看到了宇宙,看到了亘古无垠的洪荒,再次一步踏出,宇宙在缩小,他再次踏出,随着他每一步踏出,宇宙都在不断缩小,让他整个思绪也在缩小,又不知道哪一步踏出后,入眼,还是一粒沙。
陆隐瞳孔陡缩,沙粒,还是沙粒。
他陡然回望,为什么?明明看到过一次沙粒,为何还会是沙粒?
沙粒的世界他已经看过了,莫非自己看到的一直都是沙粒?
那宇宙算什么?
他明明看到了一个个星辰,一个个文明,看到了时间流逝,看到了洪荒起源,为何还会是沙粒?除非,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又或者,沙粒,是自己所想。
幻想,便是想一切之所想,能一切之所能。
自己看到过一次沙粒,所以认为接下来看到的也会是沙粒,实则可以是沙粒,也可以是,花。
刚想到这,入眼所见天地变换,一朵朵美丽的花出现,陆隐瞳孔闪烁,果然如此,幻想,所见未必是真,所想,才是真。
幻字为迷障,却也是这股力量的起始。
陆隐思绪不断变换,回忆着之前踏出的每一步,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现在踏出的,到底是第一步,还是最后一步?
是第一步。
想到这,入眼所见再次变换,变为了他之前踏出第一步看到的场景,那些无法形容的,不规则的东西。
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这座桥。
陆隐随手一挥,桥,烟消云散。
面前,王启面对陆隐深深行礼:“阁下是我所见,领悟幻想之力最快者,恭喜阁下。”
陆隐看着王启,缓缓转头,后方,出现了一座桥。
其实桥不用走过去,只要你想,桥,就在身后。
这就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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